七日书精选推荐之一|她/他们这样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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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七日书主题「家与故乡」,总共有139 位文友报名,每天在马特市分享人生故事,我们精选了前两天的好文,以及有趣温馨的互动,分享给更多文友,也欢迎你透过文字阅读人生。

参与盛况

七日书来到第三天,这次总共有139 位创作者报名,超过100 位是第一次参与七日书!前两天各有111 位、92 位文友发文, 点此看到所有文章,或者查阅Notion 页面,了解自己和同伴们的书写进度。

文友们也可以建一个选集,每天写好文章后更新进选集,读者就也可以透过选集,完整看到你七天的文章。教学点此: 「选集功能指南|教你精选文章、分类收纳,呈现精彩作品」

自由写社群逐渐壮大,不晓得你是否从中挖掘了宝藏作者呢?欢迎留言分享戳中你心的好文~

精彩留言

@Flora异想留言给@陈伯轩〈六月四日:物品沾附的记忆〉 :「有没有可能,丢掉已经离世的人的东西,就像把这个人丢掉一样,因为不愿意抹灭这个家人的痕迹,所以选择一直留着。」

@JK talk留言给@Angela Chen 〈家的味道〉 :「十人份大同电锅是家庭必备的厨电之一。坚固耐用,随着时间推移而依然好用如故。这就很像是婚姻吧!」

@林倚留言给@阿布拉赫〈租来的家〉 :「蛮有趣的。反过来说,为什么一个街友或流浪的人,大家却要说他“无家可归”,不是“无房可归”呢?就像《无依之地》的女主角说她不是“homeless”,只是“houseless”。可能从来就没有标准,都是他人带着道德和情绪的主观判断。」

@岂几文留言给@Flora异想〈七日书之二:照片〉 :「我老爸也爱拍照,他珍藏相片的老相本更是呵护得无微不至。他曾说如果发生火灾,他唯一会抢救的东西就是相本。如果他还在,真的可以和妳父亲成为好友~😅」

@自由精灵|多比留言给@黄凯荟〈在「有穷有尽」中安顿自己〉 :「你写出了生活有着各种的背景、发展,从哪里来,又往什么地方去。母亲「没有什么选择」,可能是这样的,同时也想让人更冲出限制,「不是这样的」。 」

@YY留言给@tournesol 〈何处是我家〉 :「最近身边也有很多朋友怀孕生子,她们生活天翻地覆,新身份也必然带来新社交圈,但他们在那里作为XX妈妈、OO爸爸,唯有在旧社交圈里留着自己的名字。」

@旅读从心留言给@蒟蒻鱼〈如果可以,再也不离开〉 :「很喜欢你描述香港那股接地气,而不是国际化铜臭味的气氛。喧闹的街道、古味的茶餐厅、大声嚷嚷的对话....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到香港,过向往的生活。希望在你回到香港前的日子,也能在台湾享受到自在无拘束的感觉,早点摆脱那种当客人的感觉。」

好文一起读

新作者特别推荐

*本次七日书有不少新朋友加入,以下推荐数篇,欢迎大家给新朋友鼓励、留言、打赏~

@白鸦七日书2.1:我的家和我的家

我的老家是西北的一座县城。我在这座县城居住的时间加起来可能也不超过一个月,以至于我时常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我家。这种怀疑起源于我大约10岁的时候的一次“回老家”旅行。我们坐飞机飞到隔壁省会,然后坐长途大巴到隔壁省边境的城市,最后一段叫做某某国道的山间崎岖土路由亲戚开车载我们走。到了县城后,我的一个姑姑来迎我们去我爷爷的房子。路上,他一边走着,一边拍着我,唤着我的小名,说,XX,我们回家了。我非常困惑:这是我家吗?为什么说这是我家?

@莫来石在支流里

因为我是南国来的孩子,我生长在创伤遍布却又乏善可陈的支流旁,我早就被赋予了过分纤细敏锐的感知和一颗过分感性的心,我注定会持有大部份人并不认可的价值与理念,我注定会漫不经心地过上与主流世界离经叛道的生活,因此没有什么既存的地缘旗帜或文化空间可以放置我的归属感,只有同样漫不经心、随随便便、轻如片羽的一个缘份,适合被我拿来打成叫做故乡的纽带。

@猫头鹰狂想曲不被“家”所定义

我爸说漏了嘴,说我们老家是武汉的,当场有个男同学就指着我大笑,后来还叫我「乡下人」。我很伤心很愤怒地质问我爸为什么要当面提老家,我爸觉得很莫名其妙,他觉得很骄傲自己是武汉人。当时的他不懂,我需要的是一种被看见和支持,而不是被否定情绪,更不是教育。每次被别人问到“你是哪里人” 的时候,我都有一个比较长的回答:我老家是武汉的,我自己在上海长大。这个回答很轻巧,但这是我花了很多年、经历过很多沉重的emotion和挣扎、最终找到了一种内心的平静后的一个回答。

@tournesol泥煲

泥煲是我们家最多的厨具,大的小的,深口,浅口的,瓦绿的,瓷白的,亮黑的,有些用了好几年,烧坏了阿妈也会很快添上新的。
刚来北京的时候,他也买了一口深口砂锅。我说,你不是厌倦这些笨重的厨具吗?
我想流浪的人确是不适合买这样的锅,搬家的时候麻烦,走的时候也带不走,租房如果没有燃气还用不了。但有它在,究竟是有种家的感觉,厨房里咕咚咕咚这样煮着银耳汤、排骨汤和野菜粥。

@馥而铁皮屋与练习

我家被人倒债、生意失败的那年,黑道小弟们天天上门讨债。我爸卖了当时住的公寓,还了债之后举家迁移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终就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或许还是存在的吧,我妈说这块地的地主是我爸的同窗好友的老爸爸,以便宜的租金租给我们,然后我爸再跟其他好多人借了一笔钱,盖起了铁皮屋住。


第一天( 6 月3 日)你覺得什麼是「家」?你的家鄉是怎樣的呢?這個地方是家族的發源地、你長大的地方、父母所在地,還是你自己選擇的居所?和我們談談你心中的「家」是什麼以及它的面貌吧。

@黄凯荟七日书01 | 在「有穷有尽」中安顿自己

「我整个家,我整个财产,几乎都是从新加坡赚过来的,所以没有新加坡其实我活不了。」爸爸曾因缘际会成了新加坡传媒电视台专题节目所拍摄的小人物,他在片中这样描述自己。说父亲是个小人物,并不是一种过度谦虚。整个城市像他一样每日越堤工作的爸爸妈妈,大概至少15万人。整个新山,正是随着对岸的快速生长,才迅速崛起成为数十万人谋求生存的「过境之城」。在他们生命更后来的阶段,这里也成为他们新的家乡。

@Sally博物馆谁说必须要有家啦

对于处于旅居的生活状态的我来说,“家”是一个我既看不上,又其实因为奢侈而不敢想的概念。如果我没有在旅行,那么家对我而言是一把尺子,可以精准量出你爱去的精酿酒馆、书店、咖啡店离你刷牙睡觉的地方的距离。而当家变成一周一变的Airbnb民宿,没有固定的城市,没有固定要见的朋友,没有你熟到闭眼就会走的街道,家变成你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在每一个住所固定使用的红色陶瓷杯、摩卡壶。再到陶瓷杯被磕坏了一个角、摩卡壶在某一个早晨被烧坏的时候,家是什么?

@白鱼/白洁如七日书day1 | 再见万华玖楼:无往不利的离别,已不会浇灭我的心

不能说原谅了吧,被迫离开万华玖楼是我心里很大的一块伤痛。那是我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建立家园,付出了全心全意的去爱护、适应、认同,最后和室友们天南海北,各自在这个幽闭的、错落的城市里生活着,像被放逐,像流浪,像重新被推回陌生的世界,一切要重新来一次。后来两年,我过上了回家就回房间的沉默生活。变成了一个不想再失去而不轻易尝试的人。

@酉昔香港是不是我的家我不知道,但我在香港有家

港漂们见面总会互相关心:【你还有几年? 】,还有几年拿到一张新的身分证明,证明妳是这里的永久居民。拿到了永居的身分我们就是香港人了吗?当然不是,我们还是说着不纯正粤语的港漂,那一张身分证明的最大作用是我们再也不用每隔几年去入境处办理续签手续,裸辞也不用计算日子和年份。也许我不再想回答我是一个来了香港xx年的港漂。我的家穿越我的个人历史,改变了我的时间轴座标,我只想说,我是一个住在旺角三年,在旺角有家的人。

@onedayeire七日书丨27岁前,我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忍受着失恋带来的巨大痛苦,我把自己工作后申请下来的公租房进行了一次彻底的装修。这一次,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个谁也带不走的家。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用自己赚的钱购置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挑选和喜欢的,我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喜好,这一次,这个空间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 27岁这年,我总算,有了一间完全独立的,属于我自己的房间,我把它称作家。

@枯北七日书:没有蝙蝠侠的哥谭镇

我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初中的某一年,他和我上了同一所学校,放学骑自行车回家,在十字路口打了一声招呼,我还记得他在车子上回头望向我的那个画面。据说他之前一直有抑郁症,被发现过尝试吞服安眠药自杀未遂。我离开了家乡,我的这位玩伴也用他的方式离开了家乡。
我在现实世界活着,心中没有了童话,自己做自己的蝙蝠侠,我希望他去的那个世界也别太糟糕,至少是个有蝙蝠侠的哥谭镇。

@班布<七日书>第一日|能生长的地方就是家

我第一次感觉到家是可以被重塑的。它不需要固定的地点和范围,它始于一刹那的连接感,一种强到让你想一直抓住,不断为它付出的感觉。在英国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在肯尼亚,我成了一个写字和讲故事的人,而那时我意识到家的感觉可以更宽泛,它可以通过文字和表达搭建,让一个远处的人看到你的变化和成长,并愿意与你分享他/她的成长。它是一种土壤,一种让你想扎根和生长的土壤。对家的不舍,就是对这种生长欲望的不舍,就是“不死”。


第二天( 6 月4 日)寫一件最能讓你想起「家」的物件。人們會以不同的形容詞來訴說「家」,比如是溫暖、幸福、束縛、想要逃離等。有什麼物件盛載著你對家的各種情感,又能讓你想起家的?可以跟我們描述一下那件物件嗎?

@নানা 娜এ上帝的宠儿নানা 「七日书之二」写一件最能让你想起「家」的物件

我父亲、弟弟也是沙发一族的爱好者。自从7年前父亲中风康复出院后,除了要回诊或看病外,就失去出门的动力。弟弟也是一直在家照顾他,没有出去工作,他们两个也都不会主动跟外界的人互动交往。每当我回去探望父亲时,就看到他跟弟弟两个人一躺一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新闻,偶尔对新闻内容评判一番,直到烟瘾犯了或想上厕所才会起身。在我看来沙发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座高塔,他们俯瞰着众生,看着人类的自私愚蠢,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小象厨房

继父是通过在厨房里的劳作获得我的认可的。那些年我对他的衡量是忽略了「每日做饭」这一重要的劳动的,我觉得比起做饭,实质性的经济支持和精神帮助才是我对父亲的需求。一次又一次地吃着他为我准备的「大餐」,我终于开始理解妈妈的选择。也明白那些愿意为你在厨房耕耘的东西,就是你渴望获得的爱。

@Aaryn阿润姥姥去世后,她做的棉衣成了我的念想

姥姥亲手缝制的棉衣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冬日的早晨,母亲会把贴身的棉衣裤拿到火炉边烘烤,烤热了才拿给我穿。棉衣带了煤火的味道,辛辣中透着温暖。后来母亲告诉我,姥姥不仅给我做过棉衣,还给刚出生的我做过虎头鞋和虎头帽。姥姥对晚辈表达爱意的方式全在这一针一线里,乐意花费时间去缝制,一片赤诚,无法作弊。

@cleee洗衣机

逃出了美国,但逃不出的是同样漂泊的生活,我继续在东九区和东八区过着使用公共洗衣机的生活。我知道这样的漂泊不是真正的漂泊,因为比起一种带着选择的无奈,它更接近于一种带着无奈的选择。只是不管家的引力有多强,似乎又总有更强的力量将我推离它。在回家和离家的拉扯中,我想,或许,我不过是离心洗衣机里那一团被甩在滚筒边缘的衣服,而家不过是洗衣机那不存在的圆心。

@酉昔县城独有的粑粑

要是有人问我,你真的爱吃蒿子粑粑吗?我想我应该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浓烈的喜爱,我什至可能懒得用普通话向县城之外的人介绍它。在没有离开县城之前,这是每年春天都一定会吃到的食物,早已成了理所应当的习惯。离开后我才慢慢意识到,蒿子粑粑带来的味觉体验,在县城之外很难找到了。

@yellowhead织物--银色惊奇

那方毛灰织入银线的钩针工具包,偷儿洗劫我老家时,当然看不上眼。当我再回到我爸妈的家,在吊车进场,摧枯拉朽之前,我立刻发现它,俐落拾起,塞入包中。这是个印记。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这么想。继续编下去吧。创造点什么吧。钩织,是我和老妈的某种连结吧。

@bloombloom0427外婆菜

外婆做的饭菜就是我对家的挂念。六岁以前我是那种“梦中情孙”,后来因为肠胃出了点问题,瘦的几乎皮包骨头。 (用四川话叫做“抽条子了”,哈哈哈哈,很形象吧!)于是外婆总想给我补些油水,差不多隔个十天半月就会有土鸡汤、猪蹄汤。而且汤里只象征性地撒些盐,让年少的我着实难以下咽。外婆会解释不放太多的盐是保持汤的原汁原味,这样才能更有营养。奇怪的是不管怎么补,我再也胖不起来了。

@莫来石吃着浙北菜长大

寡淡其实是杭州生活的底色,我们在这寡淡之上反而生出了许多余裕,浙北的孩子就在这寡淡的余裕里长大了,所以我们过分感性、过分敏锐,所以我们的愤怒和反叛都无处安置,我们只能在有想要在山顶大喊的欲望的时候,走出家门,爬上附近最高的山,海拔二百米,耗时七分钟,大气都喘不上一口,当然也就喊不出口,这里离地面和城镇都还太近了,就只好困惑,寡淡地困惑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天色将晚,不如还是去太子湾。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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