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嘉俊
柬埔寨貢布胡椒的下落
在發展中國家,每發現一樣資源,總會牽起一連串剝削壓榨。過去非洲的象牙、鑽石;亞洲的茶葉;美洲的可可、蔗糖,貿易背後往往是人類的貪婪。貢布胡椒本來可助一個國家復興,甚至靠一口味道在國際社會上得到尊重。從赤柬年代的頹垣敗瓦走到今天,已是一條不簡單的路,只是事情總有兩個選擇,胡椒既可成…
蓮香樓結業的啟示 —— 香港還可有百年老店嗎?
能夠令一家店老去,代表那個地方有適合店家的土壤,過去慶幸香港能避過不少天災人禍,一個極小的地方,卻雲集了不少有想法的人。如今要走的都去了,流失的早已遠逝,在下個 10 年,我們可以創造出新價值,還是連舊有的文化都保留不了呢?
千里送荔枝上京,不如留意身邊好味道
世界當然不會變得單純,歷史也不能重來,但如果可以回到唐代,我還是會告誡楊貴妃,不要勞民傷財,千里迢迢要人送荔枝到長安,這樣的荔枝不會好吃。我會邀請她親身來嶺南之地,在露珠初結,日出未到前摘下,這時的荔枝最是甜美。那口甜美,好好記住,嘗過就可以了。
救救牛油皮蛋撻
製作牛油皮蛋撻其實一樣考經驗和工夫,只是它欠些賣點,不好宣傳,但備嘗世味,該知道簡單平實的東西最難能可貴,況且它是我們香港蛋撻的原點,不能輕易說放棄,人總要飲水思源吧。
當結婚餐廳變成金舖
這 5 年大家甚少提起「地產霸權」,彷彿這個問題已經不存在,或老早消化了。還是因為我們有更多更重要的價值要守護,已經變得無能為力?可是高地價這頭惡獸仍然沒完沒了,甚至變本加厲,據說因為疫情,很多個體戶餐廳要結業,同時間卻有集團看中時機,大手購入舖位重建,將來我們要吃甚麼喝甚麼,到哪裡憑弔,似乎有一隻無形之手在暗中操控。
跟白粥說再見
奈何科技進步快不過經濟發展,賣 15 元一碗的白粥始終利錢不多,過去我最喜歡的粥店,一間是中環的威記,一間是灣仔的李景記,兩家都結業了。如今吃到的白粥,不少都加了味精,吃完口渴,又會加太多漿粉水,白粥放涼了,會化做豆粉水,吃後同樣渾身不自在。
「港產」腐竹何去何從
今天人工、地價、原材料價錢都比當年更高,賣十元八塊一包的腐竹若要有利錢,到底可以怎樣做?失去一塊好腐竹並不影響世界運作,明天還是一樣美好,香港仍然充滿前途,只是我們隱約覺得有點奇怪,當中有股不安,靜靜在醞釀。
呂嘉俊:粵菜文化如何去保存(三)
香港是粵菜重地,5、60 年代已有不少粵菜師傅和酒家老闆南來香港避禍,小小的地方成為一個江湖,保存了南方精緻的粵菜文化。但香港同時是破壞粵菜文化的「兇手」,80 年代經濟起飛,魚翅撈飯美其名是富貴,其實是品味的失落。試想在 8、90 年代,香港人浪費了幾多食物?
粵菜文化如何去保存(二)
粵菜(或是中菜)另一厲害的地方是毋須太多裝備就可做到出色效果。基本上一個鑊加一個鑊鏟,師傅已可煎炒煮炆炸,做出變化多端的味道,試問世上哪個國家的菜系,廚具會如此簡單,做法卻如此多變?
粵菜文化如何去保存(一)
「中國名菜集錦」成書於 70 年代,中國已經歷了一場十年浩劫,文化受損,早於 60 年代已有大批粵菜宗師和酒家老闆因政治亂局而南來香港,香港成為當時文化的保護傘,不少粵菜正宗技法和老舊菜式,一直存活在香港。經歷了 5、60 年,有些味道的確會失傳,但江山仍然有人,不少食家都說,香…
我們懷念英殖時代,但為何不愛英國菜?
彭定康當年愛吃蛋撻喝廣東涼茶。曾經走訪過很多山區士多,老闆們都說,歷任港督都愛行山,港督們走累了就會一個人坐下來吃碗山水豆腐花,人很親民有禮,身邊沒半個保鑣。前港督的生活態度展現了一種對口味的胸襟,那種入鄉隨俗,對世界各地飲食文化的尊重,擴展到一代人和一個社會。
背景複雜的海南咖喱與咖央多
一片咖央多,盛載著一段往事。下次吃,不妨翻放黃明志的一首歌「海南饒舌」:「海南人講海南話,海南咖啡真好喝。海南人的一種風度,就是先學如何吃苦。海南人講海南話,海南咖啡真好喝,雖然已經換地方住,不變的是一種態度。」黃明志的阿公正是如我前文所說的一樣,由海南島來到馬來西亞:"我阿公,…
烏克蘭饑荒 —— 農夫吃不飽的真相
受害的是世代耕作的農夫,家園以低價被強拍賣地,失去農田。跨國集團會以大型機器取代農夫,令他們變成無業遊民,即使聘請他們繼續耕作,但大部分剝削情況嚴重。工時長,收入低,農民為集團種植農作物,自己卻長期活在貧窮線下,溫飽成問題。
燒鵝應該怎樣吃?
這樣吃,吃到鵝腩鬆化香脆的外皮,吃到鵝髀肉的嫩滑細緻,吃到鵝胸鵝翼不同層次的肉味,吃到鵝頸的骨香,吃到鵝脖的油酥,吃到鵝背的醃料香,每個部位都有不同口感層次,各有「功能」,一隻燒鵝,帶給人多重享受。
殺死港式魚蛋的真兇
如果老實做事沒生存空間,只要不犯法,偷呃拐騙卻大有作為,到底整個系統是否有問題?以小見大,一粒魚蛋,足以見世界。
蔬菜不足的美麗新世界
我總想起當日守護菜園村的畫面。有些人堅信泥土和農地的價值,有些人迷信高速運輸系統創造出來的繁榮。到底哪些是假象,哪些價值能堅守到最後,我們先好好活下來,看故事的結局。
如果通菜街還可以種通菜
通菜街不是甕菜街,也絕不是女人街,這關乎香港的歷史和地理。一條街一片土地背後藏有很多事情,植根了一套文化意義。要消滅一個地方,抹走歷史,在泥土面鋪上石屎,改一個新名字,那都是表面工夫;最重要是,令他們再吃不到自家土地種出來的蔬菜,人沒有根,到哪裡都像流浪。
香港早餐為何有沙嗲牛肉麵?
在這條沙嗲牛肉的路線圖上,源頭是盛產辛辣香料的熱帶之地,輾轉來到講求速度的繁忙都市,食物如人,會不停流徙和轉變。據說不少移民到海外的香港人,特別懷念茶餐廳的食物,凍檸茶、菠蘿油、沙嗲牛肉麵都成為他們思念的記憶。沙嗲牛肉麵的「終點」或者不在香港,可能會有人把它傳到世界某一角落,再轉化成一種我們意想不到又似曾相識的味道。
媽媽的蘿蔔糕最好食 —— 見到製作過程先重要
當一家人在做蘿蔔糕,彼此分工合作,弟弟刨蘿蔔絲,姐姐負責浸蝦米冬菇,切臘味;落粉拌勻的工作就一定由媽媽負責,只有她知道份量和攪拌方向,全部拌勻後再加炒香過的臘味,大火蒸幾個鐘,在水氣氤氳且滲滿香氣的家中,我們會滿心歡喜期待蘿蔔糕出爐的一刻。
叉燒幾時開始又腍又甜?
"塊叉燒好好食,又腍又甜。"已經不下數十次,聽同桌飯腳讚揚面前叉燒的味美。夠腍夠甜,彷彿成為近年叉燒好味的標準,但想深一層,叉燒腍甜,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