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舟

@haulalala

《手捲煙》:主題明確,絕對不差,有得進步。

港產新片陸續上映。快快寫幾筆。

《攻殻機動隊》的國家觀?

「人類活在科技公司造成的無邊際網絡中,國家和民族則未有消除。」

地主發財夢

在香港電台看到一個很喜歡的節目叫《窗外有藍天》,是一系列反思香港城市與環境關係的記錄片。頭炮講的是荔枝窩復耕。復耕種稻的消息幾年前已在媒體上聽聞過,去年也曾和朋友行山入荔枝窩玩,在那裏食到個美妙的客家豬肉飯和雞粥。看過這集,才知道原來荔枝窩在沙頭角之南,當年見過那一彎紅樹林的對岸便是插滿高樓的深圳。

花火

呢幾日撞鬼咁撞。這個部門頗多空閒的時候,同事們常一起躲進休息室pantry,電視長開。老人家同事們又永遠只睇無線。他們都不信無線的報導,只是習慣了無線的開台聲音。整日來不是老人家在喋喋不休,就是無線不停地重覆少數廣告。那個少數之中有多數都是無線自己的節目宣傳。

這個國家擅於尋找繼任人

《真.哥欺拉》電影海土十尸中水 收到消息指日相安倍晉三請辭時,浮出來的評語是木村拓哉在《真.哥欺拉》(庵野秀明,2016)裏的對白:「這個國家擅於尋找繼任人。」 這對白在戲裏一絲馬屁也没有,相反,對日本老人政壇大大力割了一巴掌,突出其暮氣沉沉的形象。

太過歷史的日子

然而真正的歷史在我睡眼惺忪,撐着眼皮等放工時展開,國安部(叫做黨衛軍吧)捉拿黎智英等七人,以勾結外國勢力起訴。誰都預感有這一日,但誰都未準備好,永遠未準備好,見證這一日,就是歷史吧。艱難地熄了電話,食個早餐,先沖涼。見證意味一特定的觀看方式。

我們的光輝歲月

今日是beyond靈魂黃家駒的死忌。在小巴上,電台主持引用他講過:生命不在於得到過什麼,而在於付出過什麼。一曲《光輝歲月》,主持送給為了自由付出,此刻身在囹圄的人。在這個天朗氣清的早上開工不久,事先張揚,但没有內容的國家安全法已經在人大常委通過了,言之鑿鑿說會在明日生效。

《叔.叔》:人總要一點謊言才能活得光明磊落

這電影裏過場用了空鏡,有一風景在片頭和尾都有出現。那是得有香港味道的公園白細磚地,細葉樹影碎光打在上面,影隨風擺。另外還有榕樹在的士擋風玻璃上的倒影。影這個意象理所當然代表了世間不容於社會的愛,同志愛、偷情。他們不見得光,要在光照不着的地方活動。

諸位叔叔,被婚姻壓扁的人生

《叔叔》觸動人,是袁富華尾段一句:「咁我咪唔知可以係邊到揾你囉?」 婚姻,認許一生幸福快樂,生兒育女,證明這個男人是正常的。人老了像柏(太保),仔大女大,都成家立室,有屋住有飯開,是婚姻生活的典範。在婚姻中老去,是「從一而終」的終點。在生活間的縫隙偷情《叔叔》對婚姻發了一個大問號。

迷惘《金都》(一):編劇黃綺琳

《金都》黃綺琳身兼編導,而她在一個訪問中強調自己喜歡是編劇多於導演。唯有是《金都》大personal,她不想別人執導,於是自己來。在今次的成功後,卻没有計劃在導演崗位再上一層。《金都》是很好的港產電影。它好在不避俗,寫得真,所以寫得深。記得黃導曾在她自己面書上引用某人說,如果劇中外賣仔到埗,打開門時大嚷「外賣到!

meme笑圖

(微小說) (微小說) 雄的工作是製造笑話。更精準的說,是製造笑話圖,或者meme圖。對於大部分客戶來說,他是廣告人,但他認為自己也可稱為媒體人或者是作家。總之他擅長的是製造一幅幅幽默爆笑的網絡meme,任何傳媒、商業機構要在社交媒體上落廣告,須要到這種吸引眼球,容易傳播的圖片,或者短片時,就會給他工作。

一個有趣的人

見到朋友覆述朋友的朋友寫下:當一個有趣的人,比很多事情都重要。田為有趣看似輕鬆,但感受很深。有趣的事可以令人着迷。但着迷也未必會沉迷,也許是好奇,令人一燦。然而保持一顆能發現有趣的心,須要開放的眼界,而且會無保留地投入精力去了解不斷出現的知識與事物。

中共在看泛民初選:人民意志會出現嗎?

七月前要通過港區國安法(黨安法),除了震懾七一遊行,還有另一效果,意在九月立法會選舉前分化反對陣營/泛民主派。那時機就是七月由戴耀廷推行的泛民初選。由於這個初選意在派系林立的反對陣營中選出最有勝算的同路人,以求取得最多的超過三十五個立會絕大多數議席,以停擺政府。

說話

我究竟想講什麼?極權臨近,這時才珍惜口講我心的快意。* 然而講和寫是絕不同的活動。講話、對話有彈性、即時。精神難以集中的今日,講下講下好容易離題。講嘢係須要有觀眾才成立的。没有人接收,自說自話,聲音就如水過鴨背。寫作是不同的活動,除了習慣使我們下筆打字通常比較嚴謹,寫作更是投向未來的活動。

變回小孩子

好多年前行在旺角,必定會見到一蓬頭垢面留長髮長鬚的伯伯,舉一個手寫的白板,上面寫着「信耶蘇,得永生,變回小孩子」。牌子高舉過頭。他從不動,不累,不說話,只是瞪開熱切的眼睛誠懇地向每一路人微笑。如果不是旺角街坊,或者會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被這奇特的障礙物一嚇。

罷工公投失敗了,又如何

今日聯合工會發動針對港版國安法的罷工公投。(以後容我稱之為『黨安法』,因為在中共一黨專政的中國,是没有)結果投票率低,達不到通過罷工門檻。以畫面來看,亦和當時醫管局員工總會排幾日隊入會的震撼差天共地。馬後砲說,今次早就對罷工公投不存厚望。這個結論倒不是太悲觀的。

髮泥

我討厭髮泥。我的頭髮柔軟順滑,没有什麼靭性,長了就自然垂下。小時以為人人頭上都似垂柳,所以剪短是唯一的選擇。到了訓導主任要明令禁止髮泥的年代,才知道世上有這東西可以把頭髮定型,塑造成日本卡通人物那些向天向前伸展的立體。那東西放在別人頭上就好看,放在貨架上也是精緻的,完美的圓盒盛着。

屋邨剪髮婆

關於剪髮有一件事,在一個獨子的童年裏,頗體現出香港家長的控制如何奇特的影響。回想起來,那應該是小心消毒過的生活中,一次跨入去另一階層的觀察。當然,這只是事後多年的,帶着閱讀經驗的回想。今日我會叫她做「屋邨剪髮婆」。小時候是不知道她姓什名誰的。

剪髮(二)

那次之後,我再也没有去過小販市場剪髮。不久後,整個市場給夷平了。剪髮作為一享受,於我是很難理解的。身邊的同學是隨着年紀增長愈來愈喜歡恤髮。每次剪髮都是嘗試訓導主任的底線。放假更可試染髮。煥然一新的髮型總是帶着笑容,準備好接受議論。可是在那小學至中學時期,我目睹了另一關於理髮的實情。

剪髮(一)

古代人說頭髮是煩惱絲,所以盡剃去就不用煩惱了。這真是個充滿象徵的阿Q精神。對於毋須留髮,又毋須為了國服要求(清服)留辮子的現代男子,頭髮帶來的最大煩惱,莫過於須要剪髮的時間。現代男士留長髮的,不是飛仔,就一定是藝術家。若要做個「正常」港男,就者是有「正當職業」的,一定要畜短髮,最標準是以髮泥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