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流
工人,艺术家,工人艺术家
社会敏感性研发部成立十年,一场密谋改变的艺术实践。本文首发于TMagazineChina,这里是经编辑修改前的原稿,文中图片来自摄影师青山
两位视障者的草莓音乐节漂流
社会普遍认为视觉的丧失意味着一项基本生活能力的丧失。浸泡在这种丧失带来的“心酸”和“遗憾”里,追求精神生活,显得奢侈又虚妄。可尊严,自我,爱,自由,一次出行,一场户外音乐演出,都不是视觉的特权。2016年盛夏的草莓音乐节,两位全盲视障者刘龙和秋池,与滚烫、荡漾的人群一起,共享了不需要眼观的共同情感。
“他们别想读我的信,这世界无权了解我的心声”
儿子Philip 死后,汉密尔顿一家搬到了城郊,“learn to live with the unimaginable”。戏剧着重突出了Alexander的丧子之痛:他在花园消磨时间,他学会去教堂祈祷。城郊静悄悄,他形单影只,自言自语,抵抗无妄之灾的过程中,他须发渐白。
带妈妈取节育环
作为在中国曾经大规模推广的避孕方式,节育环出现在大众视野, 往往与“疼痛”联系在一起。这种疼痛有时是经血般的红色,有时是腹部的下坠感,有时被分解得细碎易捱,直到容纳它的这具身体都难以察觉。长达几十年的岁月里,母亲在耻感里沉默,独自吞咽着疼痛。
春节消失的母亲
“二十四,扫尘日,小年起,除夕止。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大年三十,祭祖贴门神,爆竹声中一岁除。”小年过后,我们习惯用农历计算日子。民谣里的春节事记紧锣密鼓地流传了上千年,这是一份独属于母亲的时刻表,每位母亲都在单枪匹马地与之搏斗。
当然,爱情注定形式肤浅
(就只是非常无聊的爱情日记:D) 2020年11月9日 该怎么写诗呢。用词语串联起气候,懦怯,纯洁,一场狂欢的体认?或者打捞起属于我们的意象,栗子,火焰,金鱼的咀嚼。你手掌干燥,握住我时,你的宽慰变成我的。你知道的我不会写诗。十一月的此刻,我不想再坚持死去的暗示。
参加了一场985相亲局
11月21日,北京初雪如约而至。在这个需要温暖与靠近的恋爱天气,我走进了798艺术区,参加了一场神秘的“985相亲局”。相信你早已对这个高端相亲局有所耳闻:名校毕业,精英圈子,高标准筛选机制,参与其中的单身青年男女,期待在这里遇到匹配的另一半,培养出更精英的后代。
留学生论文代写:有瑕疵的灰色“正义”
近日,一名海外大学的任课老师在社交媒体发文称,自己教授的班级内,有一名中国留学生因车祸不幸去世。然而,在这名学生离世后的几个星期里,她仍不间断地收到学生的邮件和网课作业,学生也同在世时一样,按时参与课程测验。“亡者交作业”现象引发了公众对留学生委托“枪手”机构代写代课这一灰色产业的关注。
农村全职妈妈:草莓成熟时
提起全职妈妈,我们会想起《三十而已》里的顾佳,《82年出生的金智英》的金智英,想起北京的“顺义妈妈”和“海淀妈妈”。我们讨论的是划分到私人领域不被支付的劳动——家务,讨论不被看到的女性和她们的需求——女性被期待让家成为让每一个人安宁和休息的避难所,除了她们自己。
五花八门宿命也缤纷的事
我有了各种各样的际遇,一些干燥,轻浮,牙齿打着寒战被大风吹得阵阵发酸,类似这样冷空气里空荡荡的际遇。这些际遇的背景是音乐声,光怪陆离的黑暗伪饰了某种平庸,让人难以辨认,却不得不被吸引,在融入中忘记,因此笃定他们的才华。际遇里的人是一些怎么看都漂亮的朋友。
相声演员程浩洋:十八愁与北野武
一、“墙”消失的瞬间 从复兴门转一号线,南礼士路,木樨地,公主坟,不到半个小时过6站到五棵松。在晚高峰人群拥挤的地铁车厢里,浩洋瘦高挺拔,穿着明黄色冲锋衣,踩着复古运动鞋,牛仔裤穿得晃荡。几绺碎发垂在额前,带着细边眼镜,29岁的浩洋看起来时髦,与去五棵松寻找酒精和夜生活的年轻男孩没什么两样。
“不远处,涅瓦大街上人声鼎沸。”
我受不了黄昏、落日、夕阳。随便是个什么词儿,就是天彻底闭合、收走所有颜色和可能前的那段时间。一簇簇楼房被笼上奇异的光彩,美得冷峭,美得轻易又隆重聚合。让人想着再多活一天,想着将要拥有某种泪光闪闪的期待。一个多月前,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和阿柴在楼梯间抽烟。
“姐姐,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
一、写字楼里的旋转楼梯 8月18日上午10点钟,一场骤雨刚刚停歇,空气中的冷意泼洒如同另一场雨。北京东四环外的百子湾,大成国际金色的写字楼高高矗立,在洁净的光线中熠熠闪光。这是美团买菜的地推昱圣今天要推广的区域。昱圣今天的业绩目标是下够20单:让20个没有美团买菜APP的人下载应...
蓝星球是一座宇宙监狱
相比城市建设的规整,城市边缘的这片废墟是杂乱的,不稳定的,却也是自由的。在废墟之上,木子用涂鸦书写他的失落,他的困惑,他的空虚以及他的抵抗。一、在注定消失的废墟上书写 公交车站串联出城市流动的轨迹。从市中心乘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坐到终点站大庆路首末站,再步行10分钟,就是人迹罕至的康乐路。
废墟河水
一 河水涨起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发梦的午后。风沉得像水,树枝越来越低。梦泡在水里被冲散了被漩涡搅烂了。他的父母变成了别人的父母,他的友谊断裂,长出尾巴游走了。河水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带走了所有指甲缝里有灰泥的人。弟弟应该忘记的。他应该忘记喧嚣在童年清晨的早餐店,豆花柔软易碎,胡辣汤热气腾腾。
哥哥,关于兔子
哥哥,关于兔子 哥哥,你来到新加坡的那一天,天空比洁净更净,夜晚10点Tanah Merah 的月台,有质朴的深蓝色交织变幻。我的心脏跳得厉害,被来往的风吹地更加摇晃。大雪就是在这漫漫长的路上落下的,纷纷扬扬,好像凝结了所有离家的委屈,好像覆盖了一些没由来的伤心。
燃烧
一、桐木棺材 农村有句老话,“莫提七十三,莫讲八十四。” 意思是73岁和84岁是老人的两个坎儿。我无法体察日渐衰老的姥爷是否对死亡感到恐惧,但这种隐秘的情感变化确实有迹可循。过了七十大寿后,姥爷开始动手,给自己做了副棺材。母亲告诉我,市面上能买到的棺材尺寸都比较小,姥爷生的高大...
《隐形人》:看不见的凝视,看得到的恐惧
一波波的黑色海浪拍打着同样黑暗的礁石,顺着汹涌的海潮向上看,是山崖上一幢灯光暖黄的房子。平和静谧之下,隐匿着无形的压迫与恐惧,这是电影的开端,塞西莉亚出逃的夜晚。在一次聚会上偶然认识后,平凡女孩塞西莉亚与技术大亨 “世界光学领域开拓者” 阿德里安恋爱并同居。
她为自己的船感到难过
《婚姻故事》当然体现了或直白、或隐晦的女性叙述和女性主义。从妮可执着于回到洛杉矶(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重塑丢失的 “自我” )、妮可泡下却忘记喝掉的一杯杯茶(作为 “妻子” 和 “母亲”,她没有休憩和独处的时间,被家务、孩子等琐事围绕),到影片的第一个小高潮 —— 妮可向律师...
青年断裂,青年聚合
仲春之月,一切都开始放缓。仿佛破碎和崩坏之中,存在着一个绿洲式的,平和稳定的春天。春日的绿如同梦的气味,云遮雾绕,瓦解着,遗忘着,不真切地铺陈开来。时间是隐匿的春雷,化为雨水层层叠叠堆满了回暖的夜。而没有人去看今晚的月亮。24岁的小武没有谈到风花月夜,没有谈到春天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