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阳

@hskx

不敢自杀,不想活着;如果不死,积极生活

两个星期前,我开始跟朋友群发消息,说“我现在没有自杀的勇气,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生活的痛苦相比于自杀的痛苦,似乎开始变得可以忍受起来。然而,我虽然活着,却对脑力劳动(用非母语学习)和体力劳动(做一些清洁工、洗碗工、餐厅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变得毫无渴望、困难重重。

如果我是随机杀人案或恐怖袭击的受害者

如果我是随机杀人案或恐怖袭击的受害者,我需要寻找到一份信仰。对于“命运”,即那些生命中不可控事物的认识,需要有一份解释。这种解释,可以化约为对上帝的阐释。正如我之前所说,由于世界上的苦难和恶如此之多,因此不能相信上帝是道德或正义的化身、来源或标尺。

没有勇气去死,没有动力去活

要么活着,要么死去。没有别的状态。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不太有勇气去死也不太有动力去活。我现在就用一句格言支撑着我:既然不死,好好生活。如果不死,积极生活

对于川普的再次胜利,我崩溃了

对于川普的再次胜利,我崩溃了。我仿佛失去了语言。鉴于最后民调的吃紧,川普胜选对我来说并不非常意外,然而令我震惊的是哈里斯甚至输掉了普选票数。2016年希拉里至少赢了普选票。这次的失败比2016年还要更彻底。美国人民做出了非常清晰的选择,告诉大家让一个强奸犯当总统比让一个女性当总统更容易被接受。

民主黑暗的一天

几个月前,我对W女士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川普又赢得大选,我会自杀”。现在结果已经明朗,我要去自杀吗?川普的胜选是一个寓言,这个国家两次拒绝女性候选人,这个国家似乎是厌女的。每次民调的失准也为媒体带来考验。川普设置了一个玻璃天花板。民主成为一场痛苦的游戏。

上帝只能是一种爱

对上帝的理解只能是一种爱。没有办法从世界的起源、宇宙的开始、时间的爆炸、第一推动力来理解上帝。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科学的范畴。我没有说只是科学的范畴,因为这给神学、哲学的存在留下了空间。科学虽然无法证明宇宙大爆炸的存在,却从观察中得到了无数证据可以倒推出宇宙大爆炸。

对痛苦缺少切身体会的人无法理解安乐死

安乐死是一种希望,是一种对人类终极关怀的渴望,是人类夺回自己的主权。选择安乐死也会被网暴,是中国这个残忍社会的象征。这样的社会文化对止痛药缺乏赞美,反而对选择忍受痛苦以尽某种吃人的仁义道德报以最大的赞美。尊重极端的痛苦,努力减轻痛苦到可接受的范围,是人类最高的美德。

中共强奸了我的祖国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热爱我的祖国 直到我看到,何方美被关进精神病院 直到我看见,意大利没收了我的护照,用一张难民的纸收买了我 直到我看见,汩汩的黑夜浸透了我的楼房 而我的心,被撞进一道碎尸机,白昼烘干了我的衣裳 有时我感觉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因为摇摇晃晃地 就撞进了酒楼…

如果爱情不足以让习近平时代的我们不死

(一) 我和W女士的爱情已经进入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像患难中的两泉水,颜色温度都不一,却这样撞在一起,也就不免得一同感受这被时代加热的恐怖。如果说变成水蒸汽意味着自由,我倒愿意成为这自由,可水蒸汽的自由却让我摸不到身体,我需要身体才能感受到我还活着。

共产党把我杀了

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共产党害的。1989年后共产党很少杀人了。我想象我就是死在广场上死在长安街上的大学生。子弹穿过我胸膛只是见到汩汩的血流下来,我看着我自己倒下,巨大的痛苦让我灵魂出窍般解离,使我不用经受这非人的酷刑。白色衬衫湿透了。原来只要我们这些乖学生不听共产党的话,倒在汩汩的血泊中会成为我们的宿命。

如果爱情能让两个人在习近平时代不死

(一) 我们相遇在习近平时代的中期,白纸革命之后。在后习近平时代的纪元里,习近平时代的前期始于他上台伊始的反腐,终结于四通桥勇士的英雄壮举以及随后引发的白纸革命。李克强曾被许多热衷于朝廷宫廷剧的离岸文人评为习近平的竞争对手,他的离奇死亡再加上胡锦涛在二十大被强行架出会场,汪洋胡…

记录危机

这两个星期,我堕入地狱之中。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经历这么持久且严重的自杀危机。趁我现在清醒了一会(我一个人坐在食堂),我感到有必要记录下来这两个星期发生的事。我感到想死。我也想死。我跟家庭医生说我想死。我跟两个精神科医生说我想死。我跟心理咨询师说我想死。

诗:我以为死亡是可沟通的

我以为死亡是可沟通的 于是我写了一首诗给你 我以为你看见了就会回复 即使你现在不回复 以后也会回复 可死亡,剥夺了我的人生—— 我指的可能不是肉体的唯一一次死亡—— 我已经死了很多次 可是有肉体还在 我还活着 于是获得第二春: 贪婪地张开嘴,到处…

诗:死亡

死亡 我的眼睛盯着死亡 走斑马线的时候,我感觉汽车随时都要夺走我的生命 一场车祸,无论是作为路人还是乘客,都无法阻止一场意外 书本告诉我,这是由“替代性创伤”导致的“广泛性焦虑” 他们没有告诉我的是,如果我只是在一个缺乏关怀的环境下长大, 对于死亡我仅有的那么…

遗书(摘)

生活是艰苦的,乐趣很快就消失了。如果我只能在脑雾中感到快乐,在反酸和腹泻中感受素食的乐趣,在没有空调的酷热中感受气候变暖的影响,从耳鸣中感受大脑对选择的抗拒, 什么可以治愈我呢?我感到绝望。我已经尝试了所有方法。我说。还差一点。总之我已经失去平衡。

东亚的跨性别恐惧症,随笔

这种被国家抛弃甚至成为国家的敌人的感觉,使我联想起一种被父母抛弃的恐惧。现代政治哲学的传统从“利维坦”出发,到限制国家权力以保护人民的分权制衡思想,到不信任人民而用代议制民主与共和制防止直接民主产生多数人暴政,再到革命党人以建立共产主义或雅利安至上主义或人民民主或东亚帝国或法西斯…

在酷刑中(被酷刑时)

竹林中

一切从六四开始:欺骗、抛弃、对杀人无动于衷

一切都是从六四开始的。我明白m是自己人的第一刻,就是在前往第二饭堂的山路上,阳光树影之间我问他,你知道六四吗?我明白这个国家不是我的国家的时刻,就是在维基百科上看到六四的时刻。大人们对六四保持惊人的沉默。大人们对杀人表示无动于衷。一切伦理道德都在坦克面前崩溃了。

新页:米兰骄傲节2024

一切都在流动。斯大林杀死格罗斯曼之前,格罗斯曼已经出版了《生活与命运》和《一切都在流动》。这个题目影响着我,使我敏锐地意识到我情绪的起伏。在这一天,FOMO、冒名顶替综合症、性爱后忧郁症、惊恐发作、厌恶而丧失胃口、欣喜而胃口大开、紧张得出汗…这些五颜六色的情绪发生在同一天的我身上。

三年后的声明

1、事实:存在许多谣言、污蔑和抹黑,包括所谓借钱不还、经济诈骗、强奸、使人怀孕等。对方也没有任何证据。对于这种“无条件相信受害者”的叙事,我非常反感、厌恶。(关于这点的分析,我后续会撰写专文。)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三年前主张提告。2、少数真实的可能造成冒犯的部分,我没有怀抱任何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