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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七月的天空,北半球出生,南半球重生。 流浪的過程產生對時間覺知,蹉跎生命的鍊金術。

放不下的,就先带着走吧。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离开台湾六年了,从小,走在台北街头常常在想,生活在外国是什么样子?

身边的朋友好像都很常出国,英文不好的我,从小都很好奇那些ABC同学,为什么这么想念美国?说着自己加拿大的亲戚,讲到住国外的表兄弟都会有一股投错胎的哀怨。

「国外真的这么好吗?」我英文不好,那种默默希望中文可以统治世界的那种烂,最想去的可能就是日本了。况且我的个子很小就148公分,在洋人世界我一定被当成残障。除了爱听摇滚乐以外我身上并没有西化的影子,可以说是哈日的宅妹。只有18岁那年去了欧洲,爱上随处可见的文艺复兴建筑,和古城的历史香气。学设计的我,想着如果我在这里生活一定能灵感大爆发….但是我现在在澳大利亚,嫁了个蓝眼睛的水电工,这个我想都想不到的生活转折,造成了我身心的大打击。

是的,这不是什么励志的故事,虽然有励志的成分,主要是我身心的观察日记。

如果要说的吊诡一点,这是我和宇宙客服的对话纪录。
我的愿望都有实现,但是我想不到的方式,宇宙也一直用他的方式跟我沟通,有可能是我疯了,也有可能其实我并不是一个麻瓜。有太多巧合跟神奇的事情,但自从确诊后我的脑雾越来越严重,我想要写日记,我想要在我还记得的时候把他们保存下来。我相信我的心理师也会鼓励我这样做的对吧?

疫情前后自信心受到了明显的打击,异国婚姻、婆媳关系、种族问题、疫苗问题,接踵而来是买房跟成为母亲,匆匆的就来到30岁,爱上一个澳洲男孩的代价着么大。在台湾我则是烦恼着要成为平面设计师还是摄影师,那一次的打工度假转换心情,把我人生带到了小时候玩笔仙都想不到的新篇章「我没准备好,我完全没准备好!」在无数次的自我修复,不断地唾弃自己几次,总是会复活的吧!

我想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是一个宇宙监狱,我们自身的原厂设定,总是会搭配些事与愿违的课题。总是有一件事,在心里的最底层,我知道是我最渴望的,但若前往得不够坚定抄了捷径,宇宙会给你重新导向一个目的地。我说宇宙客服好像这样的

「宇宙你好我想要成为与众不同的人」我许愿,想成为有自我风格的人「好的鹤立鸡群的人这样吗?下载''与众不同''给您中….滴滴滴」
—— 结果我成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外国人。

没有了自身的努力,因为某些原因逃避了我该做的艺术创作,''与众不同''持续发挥中,来到了澳洲伯斯,好像台找不到最喜欢的频道的收音机,调了又调。前两年的打工舒缓了我台北的失恋,正当我找到自己下定决心成为一个全职背包客要前往纽西兰时,老公出现了。

神婆说「你要可以自己继续旅行,也过得不差,但这个男人可以给你一个家,你自己选。」

难道我是国民甜心吗?这什么人生AB题!他那通想要我回澳洲的电话,我看着陶波湖,想起我上次回台湾朋友说「有点难过,感觉你不会回来了」。为什么这半年这么有行动力,身体自己也知道之后要定下来了对吧,我这半年都在准备这一刻来临,既然答案其实心中有底,就面对它吧。我选择了一个家。

2019十月结婚,年底就疫情。
疫情堪称是情侣杀手,疫苗堪称是婚姻杀手,这我自己说的,我真的被杀得半死。

英国婆婆+法国公公+澳洲子女=零共识,口罩出门会客工作一开始的巅峰期隔离,就让我觉得幼稚园跟养老院我一定选幼稚园,小朋友不会自己开了车就不见了,糖尿病高血压反疫苗的公婆一直往外冲,老公拿着假疫苗证趴趴走说这是他身体的权利,我好像见证了澳洲公明政治意识的觉醒,五年前问他们执政党是谁都不知道,如今已经开始满口政绩在拉票,我好像回到了台湾。

心理师说「你说你对人权很敏感?」
「不想打疫苗成为了被压迫方之后,你应该受到了蛮大的打击。」

我不想打疫苗,因为我在意的家人不想打疫苗,左右两方的新闻看太多,耸动标题的新闻一直在我的讯息里,挡都挡不住,想起那时,讲到疫苗我就想哭。老公觉得对未来的孩子不好,公婆觉得是阴谋论,我怎么说呢?两边我都信,就机率问题。只是我运气好吗?
原本开心地念着bookkeeping培训,结果最喜欢的老师因为不打疫苗将要被辞退掉着眼泪的说「如果你做你不认同的事情那才叫做疯狂」。那时西澳的强制施打,把我的三观揉成一团,我哪里都去不了屈服自己偷偷打了两剂novavax后两个月后,所有的强制令已经都解除。反疫苗的婆家人也都确诊了一轮,可喜可贺什么后遗症都没有,我的那团三观已经被烧成灰了。

老公说「创业吧!你在家里也闲着没事」

老公是个阳光活泼正面的人,我们两个都是狮子座,像是最好的朋友,我确定他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他有厮守终身的思想,梦想成为家庭主夫的水电工,非常想要小孩,自己就是个小孩。朋友眼中都羡慕我们这样的关系,但我总是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我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职业妻子,我也努力做到我认为妻子要做的事,整理家务,每天说他很帅,给他要的安全感。从原本惯性酒后乱性,别人眼中有一点随便的女生,我可以说我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隔绝了所有的诱惑可能,选择的交友圈都非常安全。但也可能把我从那个比较艺术理想的世界,整个抽了出来。常常好像看着以前的人脉圈像是再也穿不下的衣服一样。我写给他的卡片里是这样的「我们像海鸥跟海豚一样的相爱,同时又爱着海洋,但我羡慕着你能飞」—— 改编自周杰伦畅销情歌珊瑚海。幽默让我们俩每天都可以逗笑对方,我爱上他不可思议的善良跟乐观,但相对的是他无法同理我的困难,完全不同的家庭背景文化观念,让彼此常常含着眼泪入睡。于是我的情绪总是在妨碍着我生活无法融入社会,长期的困扰下开始去看心理师。封面的图就是我咨商时讲到创业看到的场景。

听到星际电力公司里「我对着老天许愿,我只想专心的做我想做的那件事,不想愁吃穿!」

最喜欢做的是什么?写作、拍照、插画?受到关注?散播爱与关怀?

这些是好像是冥冥中我一直在追寻的,想要打造的自我形象,朋友也鼓励了我好多次,人们会有兴趣的吧!宇宙是允许的吧,不是什么黑暗法则最好不要出声最安全,糖果总是给那些有申手的孩子。在天使数字一直加持之下,今天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明天会是怎么样子呢?

「我只是再也没有期待明天的那种感觉了」我浅浅的跟心理师说。

好像灵魂急转弯中,变成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扮着被设定的角色,认同它适应它,在沙海中游荡。

原本期待结婚每年可以台澳旅行,结果疫情。
原本期待苦念英文会计后可以就职,结果疫苗。
原本期待开心的家庭关系,结果婆家爆发家庭革命。

每次核爆修复在核爆,我好像忘了我是谁,在我卡通化的幻想里,我应该已经是七代的版本,每年季节型忧郁的蜕变下,我今年终于要三十岁了!我相信十六岁那个煞气的我一定傻爆眼。除了冻龄的部分,成为一个烦恼无法融入社会胆小的家庭主妇,那些要给瞧不起的他们好看的霸气已经烟消云散,再一次的打不赢又加入了,就是这样的胆小的我。

但是我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我不后悔我做得任何决定,但我惋惜浪费的时间。
我只要对每件事都在坚持一点的话,宇宙是不是就不会一直给我领去其他的目的地。

很多事情放不下的,就先带着走吧。

-1007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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