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fredo

@ytliao

《布勒合唱團:溫布利球場演唱會》

於是幾乎所有現代三部曲時期的歌曲,在30年後跟著中文歌詞聽下來,更確認了它們的美妙與雋永,它們從來不是追憶過去的青春之歌,而是一直關於現在,我們如何帶著嘲諷的距離看著我們當下的生活,在永不停止的荒唐與死亡焦慮中,擁抱著我們所有的情感與生命,透過歌唱將熱情流淌出來。

《小丑:雙重瘋狂》

也許這也是喜劇表演的概念,透過不斷地嘲笑自身來喚起笑點,這裏像是透過不斷地倒空意義,來證明創作者和觀眾的存在。

《與夢前行宮崎駿》《布勒合唱團:直到盡頭》

十月看了兩部院線紀錄片,分別是拍Blur和宮崎駿

進電影院看片這件事

電影的實體感官面向要怎麼在時間空間破碎化的時代存續下去,確實是個難題。

《鬼才之道》Dead Talents Society

「努力」和「被看見」就像是兩種互相合作的形式主義,驅動著所有鬼的行動,卻又消解了行動背後的意義,只留下行動本身的熱鬧與奪目。這樣的曖昧在主角於影片高潮處鮮血淋漓地大喊「我怎麼這麼廢」中達到高潮,失格邊緣的「鬼片」反而形成一種奇異的自我證成:「我都這麼努力了,怎麼還是不行?

《異形:羅穆路斯》Alien:Romulus

《異形:羅穆路斯》的出現,標榜著回到系列最原初的形式,帶給我的困惑其實更多於興奮,究竟異形這個載體還能有什麼值得說的故事?觀眾和創作者還想從異形系列裏看到什麼,而這東西能否召喚出市場的想像?

《圈套》Trap

奈沙馬蘭將日常家庭中的秩序與脆弱化為一則關於偽裝與逃脫的驚悚狂想,現實空間完全在心理隱喻的層次運作。最大的懸念不在於劇本如何建構出追捕與逃亡的邏輯結構,而是創作者要如何調和兩種身份的巨大衝突:主角如何以一位殺人狂逃脫的同時,又能保護他做為父親的身份與責任?

《龍捲風/龍捲風暴》Twister / Twisters

一個微妙的轉變是,面對龍捲風的態度從前作的觀察測量,逐漸轉變成馴服,從原本的閃躲改變成直接闖入暴風圈,龍捲風的出沒依舊神秘難測,但高科技的3D量測和網紅的鏡頭,讓動作多了點包圍捕獵的意味,然而這並沒讓續集成為獵人與獵物對峙與翻轉的寓言,而是包裝成克服災難創傷,追逐個人潛能與夢想,甚至改變社會的政治宣示。

《腦筋急轉彎2》Inside Out 2

這個故事和這系列電影,情緒和行動之間的關係並不真的如你所見,反而洩露出真實與想像間的分裂。你無法真的理解情緒和邏輯如何地運作,就好像本集故事的寓意,你無法透過選擇性的記憶與遺忘去塑造你的人格,你只能接受一切的自我,與隱藏其後無法理解、無法控制、無以名狀的幽暗裂縫。

《邪惡根本不存在》的一些聯想

電影手法極盡寫實的可能去描寫角色和情境,但電影虛構的本質正阻止著我們去了解真實是什麼。其中衝突所產生的破口,如同本片的結尾,難以理解下產生的困惑,正是濱口認為他讓他的電影鑲嵌進現實的方式。

《墜惡真相》Anatomy of a Fall

在這個「說故事」成為顯學的年代,故事本身更像是是一種行銷的素材,你能召喚出更多的慾望,就能賣出更多你想賣的東西。《墜惡真相》並非沒有販賣慾望的嫌疑,但人終究需要故事,作者在概念上勉力將「說故事做為一種活下去的方式」放在一個關於性別與歷史爭論的當代情境中,不斷地反思電影做為敘事工具…

《花腐》A Spoiling Rain

電影其實正是此等死亡慾望的載體,它將所有的承諾封存在影像之中,在真正的死去之前,我們永遠可以尋思「如果當時我做了不同的決定又會如何」,我們的歷史又可以有怎樣不同的可能?一部一部電影只是一個接一個未竟的可能性,然後隨著時間腐朽衰敗,消失,或等待數位修復成一張張的遺照。

《惠子不能輸》ケイコ 目を澄ませて

《惠子不能輸》於是可以是關於身障與女性的經驗,以及疫情下的經濟衝擊,也可以是展現對人情關係的凝視與摸索。它可能沒有多破格、犀利的批評觀點,更多是展現善意輕巧的觀看姿態,成為作者對疫情時代的溫柔回應。就電影這樣的藝術形式而言,如何觀看與展現,有時比說了什麼還更為重要。

我的2023年度電影

今年因為種種原因,下半年幾乎沒看什麼新片,不過即使觀影數量極為有限的情況下,還是來分享一下2023年我喜歡的,或是留下印象的一些新作品。

Blog on Cinema 20週年

看電影於我而言,總是包含著逃離現實,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渴望,我和許多人一樣都是從娛樂通俗作品開始進入電影世界,逐漸體會到銀幕的界面也是另一種和現實交纏的維度,所有一切都是慾望的鏡像,都是反身與後設,它不斷地反射,直到最後現實將你捕獲。電影寫作正是拆解虛構的過程,你必需要要掏出一點「…

《之前的我們》Past Lives

這閃前的場景標示了整部電影的「展示」與「觀看」的意圖,表面上是以三個人物的表情、肢體動作來揭示整個故事的懸念,但做為一部美國出品的英語電影,我很難不去思考這其中所隱含的「美國視線」對「韓國人」的凝視,一種橋接西方觀眾視線的設計。

《怪物》Monster

是枝裕和上一次作品有別人參與劇本,已經是遠到長片處女作《幻之光》(1995),他在最新作《怪物》和編劇坂元裕二合作,很像是延續導演近年一系列試圖在風格上突破的嘗試。我直接聯想到去年看過的《尋人啟弒》(片山慎三,2021),兩片都是我稱為的「拼圖電影」,同一故事透過不同角色視角的多…

《女稅務員》マルサの女 / A Taxing Woman

《女稅務員》マルサの女 / A Taxing Woman (1987)導演:伊丹十三(寫於2022/11/7金馬影展期間,2023/8/21改寫)《女稅務員》開場就直接以老人吸乳破題,從以人頭開假公司,到一連串蒙太奇介紹反派權藤的賺錢手法,連他的帳務都要靠以性來控制的情婦幫忙隱暪。

《直到世界末日》Until the End of the World

這部片自稱是「終極的公路電影」,但電影在空間的移動都拍得像是風景明信片一樣,角色從概念的城市旅行到概念中的自然景觀,披上一層當時輕未來想像的外衣。女主角不斷換穿各種奇怪的未來服飾,而男性角色則復古地裝扮成20世紀前半黑色電影的角色。電影前半部算是某種電影史的巡禮和環遊世界打卡的混…

《聖奧梅爾殺嬰案》Saint Omer

本片是法國紀錄片工作者Alice Diop的第一部劇情長片,源起於2016年她旁聽的一場法庭審判,女子Fabienne Kabou被控於2013年謀殺她15個月大的女兒,片名「聖奧梅爾」為事件發生所在地,Kabou帶著女兒搭車到這海邊的小鎮,將她遺留在海邊,希望「潮水能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