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賜死」的英文怎麼說？

最近做《中國通史》英語版的中翻英項目，翻譯到 “賜死”，就讓我想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句話。我想到了一句很搞笑但是很地道的英譯：

“When I say'Jump!', you say 'How high?' ”

哈哈哈哈！其實這句應該是 “軍令如山” 的英譯。

不過言歸正傳，“賜死” 的英文怎麼說呢？

翻譯前先想想原文有什麼含義：

1. “皇上，您客氣了！皇上的好意臣心領了” 哈哈哈 臣子是無法謝絕皇上的好意的；強制性。

2. 為什麼用 “賜” 呢？如果臣子拒絕，殿前武士還是會把他拉出去斬了，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遭酷刑處決。不是每個被判定死刑的人犯都能以毒酒痛快淋灕的了斷，因此臣子被賜死還要“謝主隆恩！” 能痛快地自我了斷是並非每個死刑犯都能享有的特權；自我了斷而非遭處決是一項特權。

3. 皇帝為什麼賜死而不是下令用狗頭鍘？ （借用包青天一下）不過這裡重點是 “賜死” 讓當事人能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讓她以稍微有尊嚴的方式離世；尊嚴。

瞭解 “賜死” 的原文主要的意思建構成分之後，再去想怎麼翻。那麼要怎麼翻成英文呢？

其實這個問題要看聽眾有多少時間。如果所謂翻譯是指用英文向外國友人解釋這個概念，而對方若沒聽你解釋清楚就會痛不欲生（好奇殺死貓），如果時間充裕可以不慌不忙地解釋，那麼可以用長長一句說出以上三個“賜死” 的要件：

The emperor orders one to accept the privilege of ending one's life with dignity.

這句話說出了 “賜死” 的三個要件：

1. It's an order, not an offer!

2. It's a privilege.

3. It's about being allowed to die with dignity.

如果書面篇幅有限，就只夠寫下兩個意思構建成分的話：

Execution by forced suicide.

古羅馬也有 forced suicide，這不是我編出來的英文。Forced suicide 意思吻合，但是除非老外學識淵博知道這回事，不然光憑這個表達無法體現“賜” 和謝恩的含義。

“賜死” 這兩個漢字用說的話就一秒鐘。如果是字幕翻譯，這麼短的字幕閱讀時間，就只能挑最短也是最核心的意思翻。“賜死” 的核心意思就是處死！它是處決人的一種方式，但是既然沒時間描述方式，那就直接說最終的結果吧！

execution 或 was executed

配圖好可愛！

這是我第一篇發在 Matters 的翻譯和英語文章。我會慢慢把我在知乎上寫的文章鏡像到 Matters。

~~~~~ 2018.11.18 補充~~~~~

我還想到了：

Relief through death is granted by imperial grace.

我是從“By the grace of God” 這句英語習語得到啓發的😀

© 2019-2024 Kenny Wang, PhD 語言學博士、法庭口譯員(Certified Specialist Legal Interpreter)、澳洲 SBS 電視台中翻英字幕員

我是 @西雪梨大學 Western Sydney University 翻譯專業 的老師☕️（對我們翻譯專業有興趣的同學歡迎猛戳上面的超連結看我寫的介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