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天的知名壽星】,烏托邦,殉道者。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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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問題是,受過教育的人多,受教的人少。」昔日摩爾的感嘆,卻冷酷地揭示今日之後的預言,虛構的「烏托邦」,理想的極樂之鄉,基本上的架構是根植於空想主義的政治原則之上,成功地帶給民衆積極有益、人人平等的施政果效,但一絲絲,只要一絲絲人性本惡的罪行,彷若髮絲般的犯意,就可能像傳染病一樣,存在著治理上的致命缺陷,不知不覺中,將百姓帶往無窮盡的煉獄,正是「反烏托邦」,dystopia…
「知道有一位『上帝』有什麼用,你不僅單憑信心相信,而且要藉由理性認識:如果你無法深入體會,那你認識『祂』有何意義?」

「烏托邦」(Utopia)之父,聖湯瑪斯.摩爾(Saint Thomas More,1478 - 1535),2月7日知名壽星。

Utopia,兩個希臘語彙詞根的合一,是一個「好地方」(ou topos),卻同時也是「沒有(不存在)這個地方」(eu topos),出自於摩爾之筆,身為「文藝復興」時期歐洲極其著名的政治家、哲學家,和「空想社會主義」(utopian socialism)者代表,更是英帝國當世最傑出的思想家,摩爾誕生於倫敦法學世家,在牛津接受古典教育的培訓與養成後,更選擇進入了距離政壇菁英最近的「林肯律師學院」(Lincoln's Inn),並在混亂、動盪的西元十六世紀初期,也就是君主制度藉由國家行政機關肆意蹂躪百姓權益之際,取得了法庭律師的資格。

論及摩爾職涯,自執業律師、司法官助理,並獲提拔在公部門擔任要職,還接連出掌過財政副大臣與下議院議長,但公務即使繁忙,他絲毫不忘對拉丁和希臘語文學的熱愛,更浸淫在希臘明哲柏拉圖(Plato)所著述的《理想國》(Res Publica)世界裡,並以此為雛形,在西元1516年時以拉丁語完成了《烏托邦》(Utopia)一書…

《烏托邦》,全篇為《關於最完美的國家制度和烏托邦新島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書》(Libellus vere aureus, nec minus salutaris quam festivus, de optimo rei publicae statu deque nova insula Utopia),透過隱晦的雙關語、嘲諷式的對話,如假似真的現實投射摩爾勾勒出了一個中(小)國寡民、階級分工與公有財產的大同社會,更是一個崇尚理性,宗教信仰亦受到完整保護與尊重(如女性可以擔任神職人員或祭司,男性神職人員也可以結婚)的理想共和國體制…


我們回過頭來檢視當時的已知社會吧…

西元十六世紀初,正逢英王亨利七世與其子八世的統治歲月,在政治上,專制政體的聲望與執行手段達到史無前例的高點,國內外盡是一片獨尊君王的論點與著作,還有連年不斷擴張疆域的向外侵略行動,烽火的折磨,不只使被侵略國深受打擊,英國本土的民生也備受影響,但為了自身利益,朝臣們無人敢直言勤王,反而讓阿諛奉承之術更為變本加厲;

在經濟上,由於(羊)毛紡織業的製程發展突飛猛進,圈地政策(Enclosure)的執行極大化,宛如「羊(毛)吃(農)人」的排擠效應,牧業對農業的「趕盡殺絕」,不只開始讓英國資本主義萌芽,土地私有化下的圖利大地主跟新興的自耕農(土地投機者、仲介商人),亦迫使無權無勢的貧民被迫離開原本僅剩的餬口耕地,在缺少糧食的情況下,富人吃肉喝酒、窮人吃草飲水,部分淪落流浪、乞討,甚至成為綠林盜匪,但被捕後又會遭當權者處以極刑,可追朔源頭…

就簡單一句話:丐幫人數的多寡不是丐幫幫主說了算,而是由皇上所決定的!


年少時受到人文主義思想的薰陶,此時此刻的摩爾,看著國家被一群貪得無厭的有權「無賴」所操弄,內心想必是忿忿不平的,因此他期盼能在書寫中尋得並企求一個無瑕的理想國,有著至美至善的一切,人人投入勞動,沒有利害瓜葛跟黨派糾紛,但考量摩爾的時代背景,「烏托邦」的組成仍是以農業和手工業生產為基礎,雖然這只一個不可能化為真實的國家,而是一個虛構的國度,但已超越了世俗的界限,進而被推崇為現代社會主義與理想主義的濫觴。

西元1529年,「宗教改革」已經在歐洲掀起滔天巨浪,摩爾則在此同時晉升為當年英國政壇的「天下第二人」,也就是掌管司法要務與國璽的「首席大法官」(Lord Chancellor),加上他經常受理來自底層百姓的訴訟案件,並勇於主持公道,不畏權勢,樂意替民眾洗刷冤屈、平反,因此名望可說是水漲船高,在大倫敦一帶相當受到尊敬;當然,受洗入教(羅馬公教)的摩爾,也公開宣示反對新(基督)教觀點,支持教宗與樞機團,更禁止任何新教書籍或宣傳手冊私運到英國,也留下了疑似用酷刑或暴力粗暴審訊新教徒的傳聞。

但是,飛黃騰達四字,不代表是一生平安順遂的保證…

西元十六世紀三零年代,亨利八世想離婚再娶,又在意圖打破傳統婚配制度(羅馬公教禁止離婚)的前提下推動宗教改革措施,此舉已讓摩爾感到不安,後續亨利八世進一步提出的《國王至上(尊)法案》(Act of Supremacy,亨利八世將直接以世俗國王之尊兼任神聖的宗教領袖,同時管轄英國全教會),更直接點燃了兩人衝突的火線!

Church of England,一個獨立於原有羅馬公教的全新基督教會,摩爾深深陷入了無法抗辯的窘境,亨利八世能否應當成為教會的「首領」?如果主張他不應當作教會首領,那就是要國王無條件被逐出教會,亦代表亨利八世不再是受神所眷顧的國王,但摩爾是國王冊封的「首席大法官」,否認亨利是教會首領,即意味大逆不道,有犯上作亂之嫌!可若支持亨利八世兼任教會的「首領」,那就與公教教義跟信仰根基的《聖經》不符,輪到摩爾可能會被逐出公教…

「世上的兩種邪惡,『貪婪』與『結黨』,是對所有正義之師的破壞。」

大概是西元1533年的11月,摩爾因拒絕替國會起草的誓詞背書,而惹火了正在改革興頭上的亨利八世,後續更依叛逆罪名被押往了惡名昭彰的倫敦塔;西元1535年7月,亨利八世顧慮摩爾在民間擁有一定的影響力和個人聲望,留下活口或許後患無窮,可能會集結反改革力量,決定斬首摩爾以正視聽!

「如果我們是這樣一位忠僕的主人,寧可割捨掉領土上最好的一個城市,也不願平白失去這樣一名有無比價值的政治家。」

,得知摩爾死訊,神聖羅馬帝國查理五世(Karl V)如此惋惜道。

四百年後,到了西元1935年時,摩爾以堅守信念、護教殉道之義舉,被羅馬公教教宗庇護十一世(Pope Pius XI,1857 - 1939)正式封聖;近年更列為公教信仰文化裡,律師、公職人員與所有政治人物(西元2000年後)的守護神。


尾聲:

「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問題是,受過教育的人多,受教的人少。」

昔日摩爾的感嘆,卻冷酷地揭示今日之後的預言,虛構的「烏托邦」,理想的極樂之鄉,基本上的架構是根植於空想主義的政治原則之上,成功地帶給民衆積極有益、人人平等的施政果效,但一絲絲,只要一絲絲人性本惡的罪行,彷若髮絲般的犯意,就可能像傳染病一樣,存在著治理上的致命缺陷,不知不覺中,將百姓帶往無窮盡的煉獄,正是「反烏托邦」,dystopia…

有人在地獄入口看到宣傳手冊,上面印著:

「歡迎來到天堂!」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omas_More

https://www.tate.org.uk/art/artworks/herbert-sir-thomas-more-and-his-daughter-n00425

https://www.ianvisits.co.uk/articles/london-public-art-sir-thomas-more-35233/

https://en.wikipedia.org/wiki/Utopia_(book)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ystopia

CC BY-NC-ND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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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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