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和家庭放弃自己的工作，这种牺牲式的故事实在没什么值得歌颂的，但如果了解这其中的心路历程，再看母亲闯事业的故事，会觉得无比骄傲和振奋。母亲就应该野心勃勃地搞自己的事情，像一束光一样照亮女儿的路。

努力学数学这件事仿佛成了一个糊弄自己的表演，我越是努力，就越是看不到结果。

我们打算试试同学说的walk in的方法。顺着小镇中心的主路走了一遍，眼睛瞟到了几家正在招聘的餐厅，默默地记在心里。我们停在其中一家餐厅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努努嘴示意对方走进去，但鞋底像粘了胶水，谁都挪不开步子。

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抓住了我，我恨自己不是一条鱼，没有鳃帮助自己在水中呼吸，更多的是对溺水死亡的恐惧。

“考得你昼夜把心血耗，背得你大好青春等闲抛。考得你不分苗和草，考得你手不能提蓝肩不能挑。考得你头发白牙齿全掉，考得你躬背又驼腰。年年考月月考，活活考死你这命一条。”——京剧《范进中举》片段

走过各种弯路，我们又在澳洲安了个家。

对于我们来说，准备出国的过程像是一场歼灭战，我们只能选定一个目标，用尽所有的资源精准打击，其中有处处碰壁的狼狈和焦虑，也有捉襟见肘时不得已的锱铢必较。

虚伪是简单的，难的是真诚。

她就像是我行路途中的一处风景，无论我走到哪里，总会在转角处与她相见。想到小城时，我会觉得一种模糊而陈旧的温暖，只因为她还留在那里，像我的锚点一样，让远行的我牵肠挂肚。有了她在，人生就有了退处。

我质问自己，那天为什么要选择跟他见面并且跟他一起回酒店？在他眼里，这是不是一种性同意？

我们变得没有那么在意爱情中的仪式感了，那些需要花钱才能表达爱意的方式如今看来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也许是因为经过两年的朝夕相处，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深刻，感情已经足够笃定，我们无需再确证，也无需再刻意表演，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对方真实的陪伴，每天的拥抱和如约而至的早安吻。

外公外婆去世后的那年春节，舅舅家门口贴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红春联。按照农村的习俗，家中若有老人去世，春节要贴黄色春联，以表达对死者的敬意。但也许在舅舅的心里，他早已没有了父母，十四年前断绝父子关系的那封字据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此生不复相见。”

我渐渐明白，自己在意的并不仅仅是抽烟这件事，还有他们作为权力上位者无视我合理正当的需求，连拒吸二手烟这样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都需要我处心积虑去应对。他们越是无视，我就越是在意，非要争出个结果才肯罢休。

外面天寒地冻，唯独我不用上学，母亲又离我这样近，那时长大后的我再也不敢奢求的温暖。

在体制内呆了快五年，我自认为学会了一些门道，但那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站在体制内等级森严的大门前，我甚至都没能拿到入门的钥匙，最关键的听话服从，磨平自己的棱角，我一点也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