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的理由:一個人喝酒可以嗎?
(寫於2022年9月)
01
Olivia是我參加手語課程認識的朋友,她在大學修讀演技,性格活潑開朗,大癲大肺,經常被誤認為ABC,不過早年的確在德國當過一年交換生。
她認識好些讀國際學校的朋友,經常相約到酒吧消遣,即使在疫情剛剛爆發的2020年也一如以往。她說當時蘭桂坊仍然人頭湧湧,「好似Corona doesn’t exist」(她的英文口音不錯)。有一次她收到消息說剛才一起喝酒的朋友中了肺炎,於是她哭着打電話給大學宿舍的室友,說如果對方介意的話,她可以在酒店住一晚等候檢測結果。後來才知道那是假消息,她的朋友根本沒事,只是跟她開玩笑。她翻了翻白眼,「其實唔好笑囉」。
我從來沒有去過酒吧,就向Olivia請教夜蒲的文化。根據她的說法,三五成群坐在卡位的客人通常是在離開的時候一併結帳,如果一個人在櫃檯點酒,通常要即時付錢。至於詳細的算法她也不大清楚,因為她是女生,「邊駛我埋單」。
我很好奇如果一個人去酒吧的話,會不會有人請我喝酒。
02
我第一次喝烈酒是二零一九年在曼谷旅行的時候。當時我在Asiatique河濱碼頭夜巿看著名的Cabaret人妖表演,門票附贈一杯飲品,餐牌上有可樂和梳打水,但我在好奇之下點了一杯Thai Whiskey。當時我是一個人旅行,人在異地語言不通,又不懂得喝酒,貿貿然點威士忌喝,醉了的話其實很危險。但當時我沒有想太多,灌下去直接就感受到烈酒從咽喉滑下的炙熱,結果也沒有醉。從此我對酒精的熱愛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熟悉英語文學和影集的人應該對酒品不陌生。在英美地區,喝酒似乎是生活文化的其中一環。在Agatha Christie的推理小說中,每當謀殺案發生了,年長的角色往往會從廚櫃深處翻出一瓶雪利酒(Sherry)喝一杯,據說有定驚的作用;Patricia Highsmith筆下的怪才罪犯Tom Ripley,初登場的時候在小酒館裡點的就是經典的琴通寧(Gin and tonic);英國推理劇集”Rosemary and Thyme”有這麼一幕:兩位主角在鄉村的小餐館分別點了無糖通寧水(Slimline tonic)以及大杯的拉格啤酒(Lager),看上去很好喝。
我買了幾本關於品酒的書,包括烈酒圖鑑、調酒教學、侍酒心得,也會自己買酒喝。對於不追求名酒的人來說,在普通超巿就能買到很多款式,至今我喝過的包括Birra Moretti Premium Lager Beer、Somersby Elderflower & Lime、Smirnoff Ice Original、Tennessee Whiskey & Cola。
其實我對酒精過敏,每次喝酒,臉部、脖子和手臂就會發紅出疹,不過隔一陣子就會消褪,只要不是酗酒的話應該不會有事。還有喝酒之前一定要吃點東西,不然空腹的話,就算喝酒精濃度只有5%的酒類汽水我也會睏。
03
有一年聖誕節,我第一次在餐廳喝雞尾酒。
其實我很少參與社交活動,當晚一起吃飯的人也不大熟,之所以赴約,一來是好奇其他人的社交生活,二來是我感興趣的人也在,我覺得這是親近對方的好機會。
當時我認為在這種喜慶的場合一定要喝得醉醺醺的,沒想到我竟然是唯一熱衷喝酒的人,其他人都喝可樂或者檸檬水。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喝酒的話,或者可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我在餐牌上找不到慕名已久的長島冰茶(Long Island iced tea),就點了一杯洛珊(Roxanne)。從前我一位英文系的朋友剛好也是這個名字,我覺得很親切。洛珊酒是桃紅色的,杯中浮着一大塊冰,喝下去一陣暈眩,但轉瞬就清醒過來,酒精的效果來得快也去得快。
我再點了一杯血腥瑪麗(Bloody Mary),辣椒汁又酸又嗆口,沒有想像中好喝。這時鄰桌遞過來另一杯血腥瑪麗,我也一併喝下了,連喝兩杯也沒有醉意。我後來才知道血腥瑪麗的酒精含量在各款雞尾酒之中是偏低的。
當晚的氣氛活絡,但我們不同桌。我找不到機會說話,也鼓不起勇氣搭訕,只能失落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回家之後我攤倒在床上,意志消沉,但神志仍然清醒,臉頰也沒有漲紅。
原來我的酒量還不錯。
04
我至今還沒有去過酒吧。
那個手語課程完結之後,我跟Olivia就沒有見過面了,也沒有其他可以相約喝酒的朋友。
不過等疫情緩和下來,我還是想去酒吧見識一下。
有人要跟我一起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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