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的文字赤裸得讓人懾退
中學的時候,教詠春的師傅說,學泰拳的人會以小腿踢向大樹上,踢到神經不再感到痛楚,增強抗打能力。
有些人好奇為什麼我在matters的部分篇章,如此赤祼分享經歷。
我不打算下架,因為大學剛畢業不久的時候,我正正是因為這些經歷渴望安樂死的。
有些事情至今我仍然覺得對上主很抱歉,因為經年的發奮圖強換來的是無望的火海,我賭氣做了一些和自己性格本質相違的事情,甚至在一間教會的外牆十字架下做了一些挑釁行為。其實抑鬱症、手腳受傷,還得搬到收容所時,看到身邊敬虔的教授們,我還是相信基督教的神是真實的。
到被當時的家庭服務社工嚴重創傷、被業主和中介欺壓,沿途為了順利畢業、追回租按而挺而走險和些豹狼打交道,種種摧殘才讓我,變得不像自己。
10多歲沒有反叛過的我,20有多才向上主叛逆起來。
雖然寫下《上主如何轉化我枯乾的靈魂》時確實經歷了上主是真實的,也知道祂願意寬恕我,可每到某時某刻,畫面從腦海掠過,也知道有時魔鬼很擅長用這些過去抽著辮子向上主控告自己不配被神所愛,有時還是會不禁流淚合十雙手禱告說:「對唔住。」(書面語:對不起)
「對不起,明明袮那幾天提過了我,我無視你最後的提醒。雖然當時沒有「聖靈」概念,還是覺得自己不好好認識神是自己問題。我在中、小學不穩地回教會,自修入大學後覺得浪費時間更是全然離開了。」
然而,光是對不起是不足夠的,我想有些東西可以補償給上主。基督徒的最大使命不是傳福音,活出基督的樣式,用一生見證上主嗎?聽過一本書,奧古斯丁的《懺悔錄》,內容沒有正式看過,卻知道著書動機是赤祼自省經歷上主前後的心境和生活,被視為經典。我希望以和奧古斯丁一樣的心志,大徹大悟、毫無保留、真誠赤裸地展露自己的經歷,這才能直敲讀者的心坎,回應一些生命的需要。懺悔之外,也是傳福音的管子,吸納更多靈魂回到上主身邊。
那怕現實會有些認識的人看過我的matters後漸行漸遠,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了,又或有可能惹來危險,我也無悔。如果愛是一種犧牲,這是我對上主表達愛的一種方式吧。像亞伯拉罕,擺上了老來所得的兒子,我只是奉獻上自己的經歷、形象,同時祈求那種虧欠感能得到消散。
慣於「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我,曾向上主祈求生命的終局貫徹我大學畢業前的打仗人生,轟轟烈烈,像貞德一樣殉道死去。殉道我也不怕了,怕什麼形象、危險?況且,我的生命本由祂創造,在雙目失去神采之際,也是祂打撈我上岸。
人,在現實生活總需一些社交面具,但在我的文字裡,我敢於脫衣於人前。人們以為我信任人才這麼樂於分享,在世人看來的悲慘人生,其實不過是痛楚程度像幾何學的圖一樣,到了頂點,便會回落。像學泰拳的人對威脅生命痛楚麻木了,沒有什麼可再失去了,住所、金錢、情感、理智、成績、身心健康、親人、朋友、自尊也都失去過了,回首看來也,不過如此。
創傷得我最嚴重的家庭服務社工(以後再提到會稱她做劉姑娘),在最近我才知道,不止是出席畢業禮那些承諾本來便不可能,連她上司所說的imergy輔導方法,也不是一個正常社工會用的imergy。毫無界線、有限個案跟進時期說太in deep的wordings ,還要在電話中、不是面談的形式做imergy,又以自己為attachment figure ,卻在答應一堆東西的前提下,粗疏又倉促地結束檔案,連後來聽過的心理學家都說當時創傷我的社工「不專業」、「沒有boundary 」,要不就是皺起能夾死蒼蠅的眉頭。
她的上司在知道我因此患上嚴重的PTSD後,跟我說「你好得番呀~」(你好起來啊)、「冇完美既社工~」(沒完美的社工)、「唔好剩望黑色點點,都要望白色點點」(不要只看黑色的東西,也要看白色的東西),最後,也沒有人為過這件事,即是當時我社工的輔導手法的rationale ;為什麼要答應一堆本來便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當年明知我有可能因此就此事埋下PTSD的種子, 最後連個負責任的交代也沒有;為什麼她的上司只是不斷偷換概念,用語言偽術處理這件事…….有個清晰的交代及問責,以及道歉。
我這幾年聽得最多,都是後來跟進我的牧者、社工和心理學家指出當中的問題,為我感到不公道的話語。因為他們覺得我的社工跟我做輔導的方式有失操守,在我身上攝取某些她內心需要的東西,很有可能她當時很渴望有小朋友,又是比較感性和同理心泛濫的人,而我當時總是有小孩的行為表現,才做成這樣的大災難。她對自己太有自信,才對後來事態的變質措手不及。
又,在第一次被房東突然解約之時期,我加入過telegram 一個「樹窿」群組,那裡的負責社工(以後稱米米)後來讓我發現,他曾和群組內、跟他現實世界認識的人(我在matters提過曾猥褻我的男生)談過我的事情,還在沒足夠了解我和我背景下,用很多assumptions,對我當時住宿問題和大學學位的優次取捨做judgements。
社工七大工作守則,包括保密原則、案主自決、非批判態度,當中的保密原則,只有意圖傷害他人和自己、涉及警方的罪案調查,才會無效。所以在被我第一個家庭服務社工狠狠創傷後,遇到這個網絡社工,不禁讓當時即將完成大學學位的我,對外界不安及孤疑起來。那個網絡社工的行為意味著,我曾經接觸過的危機熱線的社工們、其他跟進我的社工(當時或現在),在我面前一個樣子,下班後,說不準和朋友罵著或埋怨負責的clients——在自己給了一堆意見後,最後client按自己從小的立志和各種細緻分析,選擇了趕畢業論文,而不是應付郊野地區的過渡性房屋行政流程,浪費自己心機。
比起房東在死約期間提前解約、處理租務期間被人猥褻,被那好幾個常以「專業」自居的社工撕裂對專業人士、NGO高層、基督徒的信任更為崩塌。所以,信不信任人,不是我向外界分享自己過去的前提。
後話
以後我會再細敘當年第一個負責我個案的明愛東頭家庭服務社工劉彩雲姑娘,以及中心主任怎樣處理,引致我的PTSD。以及她的中心主任知道我有極嚴重的PTSD後,她的回應。(寫著寫著,身子又在抖了)
人在做,上主在看,就不信你們欠我的債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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