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 02 | 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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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是前無古人,也不可能後無來者。
2024年7月3日凌晨,第二篇七日書的草稿還是空空如也。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有無窮無盡的話想講,欠的只是聽眾和時間。曾幾何時,哪怕只是個普通的中學生,我還是鼓起勇氣寫了篇短文交給老師看,儘管老師問我文章想帶出甚麼訊息的時候,我答不出來。
那時的我沒有目的地,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但是一切都還是可能的。那是我連打電動都覺得無聊的年頭,打發時間會走路三十分鐘去市中心的公眾泳池,或者去山邊的公園跑步。我還以為待到離開狹窄的井底,就能參與到外邊的多姿多采當中。現在回想在屋邨長大的日子,才發覺那迷霧之間的青草味、游水後身上的氯氣味又何嘗不是海闊天空。
後來,曾經遙不可及的薄扶林、堅尼地城,以及後來的金鐘、中上環都變成了日常,直至疫情又把我困在那公屋單位裏面。讀書的時候總是想着,將來出去工作才是人生真正的開始。然後,第一次實習、第一次拍拖、第一次分手等里程碑竟在眨眼間就過去了。接着就跟第一份長工的同事告別,又到機場送別一個個移民的朋友。
完成強制隔離之後,我就搬了出來自己住。說是自己住,但其實真正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恐怕不多。轉眼間,第一份租約都屆滿了,輾轉間我又回到九龍住。可幸的是,我不再坐等未來的某日會對生命帶來甚麼突如其來的變化,知道把握得到的每一日才是真實。不幸的是,今日的我已經不願意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刻的我執筆忘字、尷尬彆扭,竟覺得自己有點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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