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 07 | Less Than Zero

用七日書寫親密關係，不寫 C 實在過意不去。諷刺的是，這段歷經近乎四年耕耘、自以為最認真地經營的關係，亦是記憶最模糊、最難寫的一段關係。

跟 C 的軌跡其實說不上有甚麼戲劇性的發展。相識於2019年的初夏（雖然以前常說我在大一的時候已經加了她，她在四年後才察覺到我 :o] ），經歷各自的大學畢業、實習兩年再正式執業。所謂帶半點詩意的，可能是兩人見證着香港「由治及興」，也捱過限聚令、口罩令，在「全面復常」的那晚卻發現再走不下去。

分手的原因不外乎「因了解而分開」，倒是想起很多算不上是彌天大罪但的確傷害她的瞬間。剛認識她的時候很迷一個音樂遊戲，她聽我講那遊戲的故事講了兩個小時，而不是像她想的那樣聊天、享受 quality time；在傳簡訊的時候，auto-pilot 運作的腦袋隨口說艾粒（或好像是Twins，忘記了）名過其實，雖然開着電台聽 cantopop 就是她兒時最愛；不成熟的我一邊令人厭煩地長篇大論，一邊埋怨我們好像疏遠了，儘管她已經是在百忙之中努力回覆我的訊息。當然這些都不是有意的，但所謂無心之失，難道真的更值得原諒嗎？就算沒有當初的導火線，最美好的、最珍貴的早就斷送於我日復一日的夢遊裏面。

在一段關係中，很少人是刻意以傷人為樂，更多的時候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忽略伴侶的感受。反社會人格的Joker 視人命為草芥，但起碼他知道自己是甚麼人。

真正的悲劇，是笨手笨腳地捧着心愛的小動物，定過神來才看到滿手鮮血。原來，自己的無情力早就把牠掐死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