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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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課題

媽媽從不曾為她口不擇言的話對我道歉過,只是等到了某個時機,我們再像空氣陽光水那樣,自然而然若無其事的互動。


我經常對自己說,「好,我不在乎了。」

自己兀自在心底原諒了那些話,倒也說不上原諒不原諒。

家人就像用了二十年的老傢俱,無需費心隨手拿一塊抹布揮揮擦擦,眼不見為淨何處惹塵埃。


上一次從家裡哭著離開,叫老公趕快開車來把我載走,我把眼淚擦乾以後,還說著,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這樣嗎?我就是沒有擁有過我姊姊妹妹那樣的童年,我跟她之間不存在也未曾建立過親密感。」


老公說他不想聽這些分析的語言,他只知道我受傷了。

我一直試圖去套用各種書本上的論點,把自己抽離抽離跟她拉得遠遠的,竭盡所能地將母親「他者化」,去解釋為什麼她會這樣那樣。


好了好了我不要再跟她計較了。

她的需求總是淹沒在自我情緒中永遠說不清楚具體想望。「從來不曾」是她最朗朗上口的頻率副詞,去稀釋抹平他人的付出。

好了好了我不要再跟她計較了,反正最後我還不是變成她口中那個從來不曾的女兒。

我也不再是個只能仰望索求母親目光,才能肯認自己存在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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