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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的夢遊(22)
「煤炭、焦油、緑地的三個小矮子……臭鼬、火柴、香蕉和蹩腳的腳踏車……」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自稱艾斯爾·賈廷的老人,忽然焦躁起來,脫口而出一大堆單詞。每一個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卻似乎沒有表達任何意義。但從他的態度來看,總覺得是在為了什麽而發火。
謎題是哪一個
傻瓜,毫無疑問,謎題被設計出來,總是針對某些人的。當我們解不出一道謎題,可能只是因為這道題,并不是出給我們的。「即便算卦說我『今年好事一樁也沒有,唯有窮困潦倒』,作為我也絲毫不會介意。畢竟沒有興趣,無非『噢』一聲了事。就經驗來說,那樣的卦有算中的,也有沒算中的,所以不必一一放在心上。
U的夢遊(21)
走了許久,似乎旁邊的書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我有些幽閉恐懼症了。」我說。U很耐心等我繼續說下去。「我覺得這條路走不完,不如我們回頭吧?」 U說:「回去也未必能走完啊。」 我看了看她,覺得這不是一句玩笑話。轉身望向來時的路,到處都是堆疊的書,似乎書架也層層疊疊,仿彿走過來的那段時間,這裏就發生了一場宇宙的誕生。
Yh-999星球的胡思亂想
在冬季初至的時候去漫步,如果沒有風,就會讓人很愉快。雖然沒有秋天那么容易摘到果子,可總還有一些其他收獲。我不說那是什么,但總還是讓我有一些期待。陽光照得暖暖的,特別是那些沒有遮擋,顯得格外明亮。我記得秋天的時候,我摘過一些莓果,當地有當地的叫法,我只能喊它藍莓了。
維和蘇誰會贏
你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 × 在想象中,我打算獨自穿行印度,然后去一個叫作蓮花洞穴的地方。可車站剛剛被廢棄了,一列火車,慢慢在山間駛過,只留給我一些白色的煙霧和漸漸消失的車尾。我于是發現,自己該做點什么。不是想象,而是行動。但這個詞匯太過堅硬,正如某些哲學家所言,語言的剛性,教會我們含義。
U的夢遊(20)
圖書館最外側是一條環繞的走廊,光綫從自然光,漸漸過渡到一種奶白色的燈光,但找不到燈源。兩壁上都是書和書相關的事物,比如說一張長長的油畫,或是一些筆墨紙硯的藝術品,還有一些著名藏書地的介紹,包括外星風格造型的藝術品。盡頭安放着多道門。一扇門上鑲嵌着金色的字母: 「Memento mori」。
疼
發覺疼痛,很簡單,無需動用那些可能更高級的神經反應系統。疼——啊——然后去找這疼的位置。據說身體皮膚的感覺,敏感度并不一致,比如說膝蓋和我們的手指,就會有不同的觸覺。花瓣落在心中,落在水面,也落在地面的塵土。我們感覺到心,感覺到一泓清澈的水洼,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
U的夢遊(19)
我并不是很想那么快结束这段路,但图书馆已经近在眼前。最后的一段,是一条长长的上坡路,台阶一级级,让大腿肌肉马上就开始酸痛。我走走停停,并没有抱怨。反正走完一个台阶,也就少了一个台阶。在人生中,能够如此简单完成的事,总是太少太少。所以,我度过了开始的不适,慢慢竟有了一种振奋的感觉。
沒有歡樂談何生命?
有時候,看了滿腦袋的怎么發家致富,怎么與人交好,難免讓人躊躇滿志。可梭羅是這樣說的:「社交圈子里找不到健康,健康在大自然之中。除非我們走進自然,哪怕就那么一瞬,要不,我們就會面色蒼白,暗淡無光。社交圈子向來有病,聲望越高則狀況越糟」。他喜歡的,在山林,在湖邊,在充滿清新香氣的森林之中。
U的夢遊(18)
火車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城市。這裏最大的不同,就是寒冷的氣候,這裏有四季,但偏冷。一個電子告示牌,不斷提醒今天的溫度。「零下十一攝氏度,請添衣,請保暖,請多喝熱水。」 除了沒有推薦熱咖啡,我都很喜歡的文字。一個女孩,穿着紅色的外套,好像聖誕節的精靈,奔跑過路口。
Walking In the Air
我知道,我寫不出,也許只是如此。空靈的聲音,並不是來自太久遠的過去。到底該如何放下這顆心,是不是因為世界剛剛下了一場雪。我在疲憊中醒來,卻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窗外還是夜晚,黎明接續而來,什麽會如此整齊劃一,面無表情,看着命運。無論是高飛,還是沉淪。
U的夢遊(17)
這是很好的早晨,天色放晴,讓人開心。我看着漸漸亮起來的天空,沉醉於這種迷人的顔色。我多穿了一件外套,內衣可以天天都換,但外套一件就夠了,穿一天還是穿一年,都夠了。很多人都希望這一週都是一個大晴天,但人類控制的天氣和老天爺的舊業務比起來,似乎依然變化無常。
砰!
雖然神靈不常見,但有時候,人間的人,會行駛類似的權力。一個乞丐,在人間卑微而低賤,但對于一只螞蟻來說,他宛如神靈,或者說就是神靈。這并非神的意志。我們崇拜神,也絕非認為自己就是一只螞蟻,所以螞蟻的神靈,當然不會是一個無所事事,用指尖碾死自己的乞丐。
U的夢遊(16)
我睡着的時候,城市裏的天氣又開始變化,天空射出更熱烈的白光。耀眼的世界,仿彿讓一切都猶如夢幻。身邊再沒有了寒風,一種暖洋洋的節奏,讓我的細胞似乎又活躍了起來。它們跟隨着那恍惚中的口哨聲,一次次喝彩。我問:你們喊些什麽?「你不知道嗎?」 「我為什麽要知道?
空蕩蕩的房間
認真生活和努力快樂,或許便是一體之兩面,但我現在是說不清的。而且,說了也未必有人愿聽,聽了也只是一種將要消失的聲音。讀一本書的序言,比原文更有趣,可能如此。我喜歡這樣不肯定的敘述,雖然顯得缺乏力量,但能讓人帶著懷疑和猶豫的溫柔。當一個人快樂的時候,我們是否能真正快樂,而不立刻對自己的快樂充滿恐懼呢?
U的夢遊(15)
天臺上竟然還有一個人,他正在吹口哨。我走上來的時候,他一點也沒在意,反而吹得我卻聽得入了迷。又站了一會兒,風似乎更烈了,衣衫啪啪作響。他的口哨聲也似乎微弱起來,被風聲一陣一陣地遮擋。「您沒有工作嗎?」我還是不識趣地問了一句,在河邊的時候,也曾想問,但我憋住了。
憐憫
「上帝憐憫幼兒園的孩子們。他不大憐憫上學的孩子。對于成年人,則毫無憐憫,對他們聽之任之,有時候,他們得在燃燒的沙土上匍匐著爬向急救站……」(阿米亥) 我記得有一篇小說,叫作再襲面包店,又記得似乎某部電影,也有類似的名字,卻并非改編自此。
U的夢遊(14)
真正喜歡春天的人,很難完全拒絕冬天。即使偶爾覺得冬天陰冷無趣,但終究還是因為有著春天的喜好,便在冬天里,也能發現世界的美。我在城市里打轉,試圖找到一種讓自己開心的東西。但這并非是充滿巧合的小說世界,我只是在日常的來回中,一次次經歷自己的平庸。
頂牛
我很疲憊,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一個沒有憂傷的人,總會被人懷疑快樂的真實意義。行走在大地上,自然是我們自己的雙腳,一前一后,就可以遠行。當一個人跟我說,在六月六十日回來,我竟只是思考這日子的漫長,而沒有懷疑過這時間的真偽。選擇金盆洗手的大盜,必然不會想要回到過去。
U的夢遊(13)
「需要紙巾?」 這個哭泣的人,慢慢收住哭聲,走了過來。河邊的路很窄,我除非一直低頭,否則總要看見她。我看著她,她看著我。過了一小會兒,我只能舉起手中那張紙問她要不要。她或許沒想到我能搭話,呆了一會兒,搖搖頭,打算走過去。我聞到一陣木質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