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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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哲学的概念——户坂润

把技术看作是物质生产的力量水平,和把科学的目标看作是物质(社会性的物质也可以)的生产,把这两个方面的意义都多少活了起来

必须简洁地阐述要点。

首先从技术开始。为了减少对技术的误解,我们需要首先将其限定在物质生产技术范围内进行思考。在这个限制的基础上,观察技术的现有概念,可以发现最广泛应用的是20世纪特有的哲学观念,即“技术哲学”。技术世界与自然界、精神界(包括观念界、道德、人生等)之间的共同因素,可以将之称作第三王国。

这里要讨论的问题是,技术是否可以被视为一个独立的世界或领域。对于技术的存在类别,许多技术哲学几乎没有进行批判性思考。举例来说,如果以火为例,根据古代希腊自然论者的观点,火既不是水,也不是土,既不是海洋,也不是陆地。如果把它看作是第三个领域,那么讨论就会变得复杂。至少这种领域是一个地球上不存在的抽象界。此外,如果用热来代替火,情况会更糟糕。如果技术真的具有类似火和热的本质,那将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技术的概念不喜欢像动词的名词化那样陷入实念论,而是想把它看作更具象的定形物,而把它按照物来规定,这就是多少有些机械论的唯物主义(如布哈林)对技术的定义,即“劳动手段的社会性体系”。许多“唯物论者”都使用了这个定义或这个定义的省略形式(所谓的“社会性”这一规定不知不觉地被忽略了——这种省略作为定义来说是不幸的开始),但是“劳动手段的体系”作为一种优秀的学术用语具有独立性,并不是应该用来代替技术这一观念的代用品。这与其说是对技术本身的省察,不如说是对语言和观念一般性质的良知,从一开始就很明显。(运转着的)机械、设备、交通设施等等……的有机组合就是技术,从原则上说,就是把锄头、镰刀、锄……并列起来就是农业技术的无稽之谈。虽说系统是社会体系,但这种自身不定的东西并不具有“定义”的作用,而且由语言自身决定(即形式上)的定义,只能在抽象化的数字中进行。

因为东西不方便,例如三枝博音等人(《日本技术史》)规定为“作为过程的手段”。他在引导类似作用的过程来代替物这一点上下了功夫,但由于他把技术一般化到单纯的手段,结果又回到了“技术哲学”式的第三领域,即目的论的世界。他自己称之为“界限领域”。相川春喜先生(《现代技术论》——对我们今天所见的事物有参考价值)试图通过物说和过程说的折中来捕捉技术,他在这一点上附加了“现在正在工作”的条件,特别强调技术是实践性的看起来是这样的概念。然而,想要在某种特定意义上实践地思考技术,是许多哲学的(解释论哲学风的)技术观念的要害之一,也是在相当辛苦的基础上回到那个第三领域论的东西。

因此,在他的努力下,泰日罗基也从自然科学、工学以及经济学中独立出来。有人说,如果不工作,就不是技术,而只是机械,但这样一来,日本的大部分技术就变成了深夜死去、早上6点左右复活的不可思议的生物。

我认为,无论是将技术视为物,还是视为领域,都是不合适的。很久以前,我曾说过技术是指社会上的技术水平,如果要定义的话,形式上包含同义反覆,但形式上的定义没有问题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既然称之为水准,就像热可以用温度来衡量一样,把技术看成是某种量的东西,既不是物体也不是领域,而是一种力量。有个叫文特的学者把技术比作“文化力”,这个暂且不论,这时我首先想到的是身边的生产力。

地方上说生产力的扩充和其他,生产力究竟是用什么来衡量的呢?热量是用温度来衡量的。给出那个指表的是水银和酒精。锤数、高炉数、出煤量、发电量等以及生产物的质量的量的决定,是某一指表,它从各个侧面表示生产力,由物质生产力的量的综合决定的量(但之不伴随着质)。如果是这样,就不可能实现),这不就是社会的技术水准,即常识上所说的技术吗?

因此,技术官僚试图将生产力消解为能源这一量化的东西,虽然是错误的,但也许是有意义的。把技术作为物体、世界、领域,也就是用一种唯名论或实念论来概括,作为范畴首先需要批判。如果将技术视为物质生产力水平,那么无论是劳动手段体系还是劳动力,其资格认证(Qualifikation)都可以被称为技术,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想说的是,技术的概念就是生产力的尺度,这一方面也太笼统了,但我认为,通过重新审视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的概念,可以得到新的意义。

一般认为,科学是对真理的认识。真理和认识这东西本身,即使在实践上和技术上都有规定,但总而言之,科学归于对真理的认识。所以我们要用科学的认识重新用于生产。实验也被认为是为了验证理论。科学本来就是制造物品的,以物质生产为目标的,这样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并不是说电子核的人工衰变、元素的人工转换实验以获得巨大的工业用能源为最终目的,而是说这个实验本身就是粒子和元素的制造。抑抑之是从居里夫妇取出镭开始的系统实验,而这对夫妇做的是第一次生产镭。这就是镭的发现。由于夫妇俩没有获得镭制造的专利,美国的镭生产业者获得了宝贵的自由。作为派生实验的角,实验原则上不就是生产这种东西吗?所谓生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添加新的能量或物质,所以只要将物变化为一定的目标物,就是生产。

那么,如果这个生产过程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自由地,即以随着条件的变化而改变的形式进行反覆执行,那就是对规律的认识。所以,认识形成的时候,是已经进行了物的一定的生产的时候。如果假设一般都能这么说的话,那么应该说科学的认识无非是科学的“物的生产”的一个结果。于是,认识在科学中与其说是目的,不如说是结果。也就是说,科学的目的不是认识而是生产。

如果是语言选择上的倾向和喜好,无论是以认识为目的,还是以生产为目的,似乎都可以。但是,我在这个时候,退一步,停止对问题进行极实用主义的思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把科学的目的看作是为了生产东西,这对于解决各种作业是很有利的。首先,与技术有很大关系,自然科学本身和技术,哪一个是自然科学史的根本动因。

有人说技术的发展是决定性原因,科学自身的发展是次要原因,也有人说相反,还有人说是两者的相互作用。但从前面说的来说,这个问题不应该作为认识和生产之间的先后关系来提出,而应该作为物质生产的两个要素的问题来处理。那么,科学与技术的相互作用,其先后决定的关系,或许会变得更加明确,或者更加容易推测。

其次,在此基础上,如果特别强调科学作为认识的特征,认识即科学就成为生产即技术的一种结果、一种反思面。也就是说,与技术相比,科学是文化形象的常识也得到了满足。如果自然科学(又称社会科学)在另一方,与艺术或其他科学相比,文化的特色淡薄,那么这又是因为科学与技术一样,是物的生产,而艺术等则与之相反,不是物的生产,而是意义的生产(因此自古以来被模仿和假象),也就是表现而已。我认为艺术是文化的原型。

把技术看作是物质生产的力量水平,和把科学的目标看作是物质(社会性的物质也可以)的生产,把这两个方面的意义都多少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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