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你／還能說什麼／只有讓你走——短評《這一段戀情不再有痕跡》

《這一段戀情不再有痕跡》（She Leaves，朱凱濙導演，2021）

很多朋友喜歡朱凱濙的《紅棗薏米花生》（2019），當屆的鮮浪潮短片競賽的「最佳導演」及「鮮浪潮大獎」得主，我也是欣賞的，但說不上非常喜歡，她善於留白，也偏好帶著距離加點遮掩靜靜地觀察人物，感覺卻不疏冷，但感覺劇本還是單薄了一點（或曰留白了的背景其實都值得說得更多），縱能刺激觀眾填充空白，卻未能流動地牽引觀眾想像和感受角色心中的暗湧。這次為鮮浪潮拍攝開幕短片《這一段戀情不再有痕跡》，雖只短短十分鐘左右，風格依然，但豐富了變化，表面上講愛情的去留，也觸動到兩代人「走？不走？」的思緒，無論故事上、情感上都能牽引到觀眾。即使鏡頭平靜，一個變焦、再轉特寫，一雙淚目就更能動人。特別喜歡朱凱濙這次的聲音運用，人聲、歌聲、風聲、雨聲、落葉聲，乃至廁所聲、風筒聲，有時交疊運用，有時人在畫外聲在內，有時隔窗聽不見，留白的方式就多了變化，一層層帶出情緒，最後「她」的決定就不必再多說了。阮志雄（雄仔叔叔）和吳海昕演父女，很有趣的配搭，前者其實十多年住大學宿舍時曾有莊員邀請過來聽他講故仔，那時不懂他的好，現在慢慢才明白，後者的演出可能是這幾年最有意思的，相信導演掌握到她平日傻大姐背後的憂愁吧。鄧麗君那首《不著痕跡》（1985），啊，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