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
林旸

Toronto

记两次 stand up for myself 的经历

我知道我拖延,是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安放。去做会让我发现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无助感更加强烈。即使面对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better making mistakes than avoiding them. 而且越抗拒,其实越持续。

尤其我的东亚教育培养的sentiment,在解决事情上会被这种易感性反噬。

今天刷视频刷到一个博主评价最近的热点事件陈立人杀妻案,说女性不取得社会成功,不是系统问题是本来就不行。女性回归家庭,牺牲自己前途为家庭付出是女性自己的选择,回过头又要怪这世界对女性不公,这就是你不行,你没选的问题。

很久以前去我和我家亲戚的一个女性长辈直接说,她老公有问题,他有病。然后我们都同意了对方的结论,就感觉思路打通了。博主这个视频直接让我想到两年以前,我妈妈的一个朋友要我去给他们孩子补习,我因为是熟人看我妈的面子上我没有要价太高,结果出现了被加班,低收入,被操控的行为,我回家和我父母吐槽这种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ethic confusion,是提出价格还是减少时间或者是结束这个关系,我爸直接怼我一句,不是你自己提出的低价吗

我就在想,我真是不应该替我父母考虑,good intention 被倒打一耙。甚至我想起来这件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事是,我妈当时在场,不表态,我爸怕我妈尴尬所以选择怼我。其实他们错过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是他们有老了的一天,我目前没有零花钱,他们老了所有的钱我就是合法继承人,他们有钱买一些非常没品味的破烂也要让我内耗在没钱,纠结10快的外卖15块的汉堡做取舍的感觉,他们拿捏我,就是拿捏他们自己在家里地位。我对当下地位真的毫无兴趣,我真的不在乎家庭听谁的,我要的再他们那里只有学费,换手机电子产品,旅游的钱,零花钱我可以管我自己,当然对我来说我更在乎我的社会地位,我很清楚我在客户们心里的价值,还有我在朋友圈子里头的位置,当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我为自己的争取了多少社会角色和社会利益,而不是我父母爱不爱我这件事里,我就思路打开了,通畅许多。

其实其中的limbo在于,不被偏爱的人无法情绪稳定,不被爱的人缺乏幸福感,不容易全身心的投入去做事情,没有稳定的环境的人,很难有安全感,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在当下urgency不被满足的状态里,很难在学业事业上这种长期主义的东西里拿到结果。在我这个年纪,对男人没有互相成全的价值,很多时候还是寄生在父母这里,所以当父母作为唯一有黏性的反馈系统,真的很容易觉着爱只能来自于父母这里,且不被父母偏爱是非常痛苦的事。

父母很多时候就是他们的自己能力不行, 且ego is big 不愿承认,且拒绝发自内心的欣赏自己的孩子,这种拧巴就体现在对孩子爱的unpredicatable, 开心的吃时候爱你,给你买买买,鼓励你不要妄自菲薄,世界美好。但是不开心就拿你当血包,孩子做得好就是安慰,做的不好就正好打一顿,拳头挥向更弱者,再用孝道封住孩子求助的嘴。还能自己的十分绝望里,在孩子无助的状态和绝望的眼神中嗅到一丝快感,这巩固了持续言语和行为暴力的成因结构。而且很多时候父母嫉妒孩子的能力和环境,拒绝卷自己共同进步,就让孩子更加痛苦,总觉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需要对父母make sense,就花了很多精力巩固这个关系,只为了重大决策时所有人的认知都在一起,做定可以有父母帮忙看,结果当然是失望的。和父权制的女性一样,孩子是家庭中被边缘化,听不到声音的大多数, 成为了非常被动选择,被动感受的课题,需要主体带领。且在这个过程中被家庭拖了太多东西,无法和出身更好的孩子竞争,也算是错过了和真正可以有的队友一起work togther 的机会,建立长期关系的机会,虽然并不冲突。

当然,随着父母老了,我会成为一家之主的,那时候我的社会资源超过他们,家里的话语权自然也会落在我这里,也不需要争取。我现在在家里争取的是本来的生存空间被挤压,比如我没经验第一次要价格要的低然后连基本的报酬都没有,还有来自我妈很蠢的为了exercise power而在我身上exercising power,拿去补贴他们的家庭生活精神状况和婚姻稳定的内容。还有这里最看不起的是我爸,一个在这个家里拿工资的人,是真的把经营家庭变成了生意。在我父母这里,一对所有人看来都是模范夫妻的两口子,看到太多非常脆弱的东西,和孩子作为众矢之的承担太多情绪垃圾。还有我不断用事实给我妈说我恐婚恐育,所以不婚不育保平安,我妈一直跟我说这世界上有好的男人,也有好的婆婆,没有具体例子,就这两句话。而且我相信婚姻对女性的伤害不必我多说,在我不断表达和求助中她选择封住我的嘴,想从观念上扭转我,我想他希望我成全她当姥姥这个角色,在外人眼里当一个正常女性的意愿大于让我有成全我自己的能力。

对我拥有自己的圈子,离开的能力和资本,我掌握权力的过程和掌握的权力,他们恐惧远远多于欣赏。权力如 话语权,在家里有时候我妈说一些statement,我就说还真不是,我看过统计学和心理学的论文,结论是啥啥啥,我的确是家里那个对学术更了解的人,所以心理学陈述上,我在家里是有话语权和最终结束权的。

我和我妈聊天无意谈起来和她的朋友的聊天很愉快,旅游喝茶喝酒又交了什么朋友聊得来,她一句,你怎么又和XXX勾搭一起了。唯一表示支持的是我说我赚钱了,她就说赚钱要往家里花,我说赚钱家里送,学你替我上?关于赚钱还有一个她的mentality是,我这个文凭没读下来,现在赚的百八的根本不够我自己的花,或者离开这个城市的,现在这点接近于在她可控范围内我的东西,她随时可以通过给我每个月几千块,doubling my salary 买断我现在的社交自由。她比我算计的明白,所以开始先算计我,用我当下没钱学业没结束绑住我,面对未来我离开她 她不幸福的创造掌控感。

我怼人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我妈要出门开会,开始micromanage,看见我刷完的奶锅,说你用厨房纸擦干放在柜子里,所有锅都像你这么放厨房不会干干净净了。我说我没有把所有锅都这么放,她就不说了。还有现在她打电话都带耳机了,因为我曾经只要听见他打电话我就给她打电话,打断她的所谓业务,放告诉他小点声,用耳机。之前聊天,聊我算命师傅酸的太准了,准到我心里发毛那种,聊的很开心的时候我突然问一句,“算命师傅说你会有小孩吗”,我说你要给我带还是你要给我钱?对方哑口无言。

最近很快乐的是,关注的几个做情感咨询的美女博主,嫁的非常好的一群人,事业独当一面的,都在说婚姻就是合伙人制度,不要在老公这里索要情绪价值,可以在孩子身上要。有钱就去体验贵妇无聊且优渥的生活,体验美好的VIP服务,没钱就找到从男人那里拿回该拿的,然后自己存款给自己攒做生意和养老的资本。还有一个前两天和朋友聊天聊到的,两个故事。朋友去姨妈家里玩,姨妈单身,工作非常好,一个人住在高档小区里很大的平层,朋友很羡慕说姨妈你就是我未来10年努力的目标,我就想过你这样的生活,姨妈突然开始伤春悲秋说,你大姨爹不爱我。朋友说,她可能是谦虚了一下,但是她能不能理解我非常羡慕的点呀。另一个故事发生在我很小的时候,冬天回家的路上,一只非常小的金毛向我们走过来,非常小,走路摇摇晃晃连滚带爬那种,我爸说小狗太小了,没带回家。我想这只小金毛大概已经死在那个冬天了,我现在看见金毛都会非常喜欢一下,有机会也非常想能够相爱难过考一个和金毛导盲犬相关的证,找到和他们的沟通语言,我真的觉着我可以在动物身上找到无条件的爱和表达我的爱,毫无保留的爱。我最近在生活的城市里,看见很多关起来养的金毛,我总能想起来这只小金毛。和渥太华这个城市一样,我不感受到被爱是因为,这个地方,这群人根本没有爱我的能力。且十分惧怕对人付出真心。小狗不被爱不是小狗的问题,小狗怎么乖,如何亲人,都不会他的生命获得应有的体验。在大姨爹不爱我们的时候,我们要看到自己有的高档小区大平层,和还在看着我们,期待我们自洽和保持快乐的外甥女们。

我这里还想再加一句,很久以前我妈和一个朋友打电话,说带我去迪士尼两次都是很对的决定。第一次发生在我小时候,花了很多钱住了很贵的酒店,现在她说想起来这个决定很对的,因为只去了一次玩的很开心,而且当时觉着钱很多,但是后来出去旅游的开销看起来,就完全不夸张,也不觉着多了,那一次花钱花的是真的值得。还有一次是最近的迪士尼,我妈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而且住了两天的酒店,两天的express pass, 她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说,你知道么她拆盲盒妹里那些角色都认识,在乐园里每个角色她都给我看,说这是谁谁谁,还有给我看见一个建筑前面的雕像给我唱歌,我看见她开心我就觉着我也可开心了,你看她开心你也就开心起来了。

有的时候,我每当看到那种大叔拿捏小美女,就是是博主这种说你不成功你不行你菜没有任何结构性问题的bs,还有冯唐那种四十岁我的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种文章作为npd特质作为自己内容输出在平台无限放大的骄傲,我有时候会庆幸我的脆弱没有在国内发生,因为我在村里除了非常优秀exceptional的观点内容输出,让我获得了非常多的支持和朋友外,表达self doubt,自己的脆弱,和对一些职位的admiration,一些角色人物的迷恋完美化,几乎每次,包括和我的咨询师讨论,得到的都是indifference. 其实不能共情是第一步,你还能表达。但是阶段性的脆弱,年轻的时候敏锐被利用这就是更加具备power dynamic的东西了,父权制非常obvious and direct 的产物。我非常厌恶男性陈述的主流叙事是:一个是所有的女性在男权社会的境遇和不适都被都说打拳,另一个是,一定要说自己年轻多么穷,多不行,爹死了妈妈多惨,自己多努力,同时用这种苦难来做比较女性境遇的苦难,苦难不能用来相比,更不能因此devalue对方收到的苦难,说对方承受困难的能力低。

这就是judge,人身攻击,而且毫无成为人的能力。并不会显得你怎么样,而是你挺low,没有人的能力,我有时候觉着这些人是真傻呀,而且还坏。这些人还总是分文理科来othering,边缘化一些人,这里不多说,以后有机会再用统计学frequency来推这个观点。

写下一个自己的思考,从ali wong这里看到的,一个vulgar的富婆,有能力有魄力,不是美女的,金球奖拿到手软的,她前夫是他现在生意的合伙人,写给在读我这个东西读者看:女性承担风风险能力低并不是准确的描述,而是女性不允许exercise power,这句话“女性承担风险能力弱”是有问题的,不是女性承担风险弱, 情绪脆弱,而是她磨合事情的过程,和成事成功的经验没有得到广泛的传播。还有一个原因之一是,父权制的主流叙事对女性成事要求过程完美和道德完美,也就是说能打的女性是没有偶像包袱,没有道德包袱的。这是非常不公平的比较,gender idenity speicific 的境遇对方无法感同身受,我们要的也不是感同身受,我们要的是拿回抵抗权和解释权。

男的成功,很大一部分因为不要脸,永不下场,非常吵,不断挤压女性生存空间,不准女性出声,出声的内容用一套serve自己的陈述devalue对方所有的陈述,使其变得invalid(比如hysteria和把妻子逼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是非常常规的操作,或者说自己有抑郁症,抑郁症你怎么不去医院治治呢,抑郁症怎么怼你妻子呢不打你老板你父母呢,谁让你抑郁的你打他去啊),比如这个博主。

回来还有那句“底层女性出来的唯一办法是就是家庭主妇” 我都快笑死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stand up for myself的事是,很久以前在餐厅点菜服务员爱理不理,我和我父母吐槽,我妈让我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很生气于是给了差评,我妈又骂我一顿,结果就是没人吃好那顿饭。我也从来没在我父母这里,在每次stand up for myslef 里面得到什么正反馈。

但是就好像ginny and georgia, fresh off the boat 里面父母说的, Ill never blame you for standing up for yourself.就像我咨询师说的,you are exercising you rights as a student and customer.

新的一年,做个狠人。

我希望你记住,人都是自己成全自己。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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