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
貓兒

愛貓成痴,但是又對貓毛過敏的女孩。 從精神上的貓奴,變成實質上的貓奴,喜歡貓咪呼嚕嚕的幸福聲音。 星座是大貓座,但個性很像家貓,喜歡放假一個人窩在家裡,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沈浸在自己打造的文字世界裡。 期待自己的寫作風格,具有貓的優雅與貓的狂野,剛柔並濟。 我是貓兒,這是我的故事。

自由书写:7天隔离,迷离如我,游走半梦半醒之间

我想看书、我想写作、我想听线上课程,没有谁可以吵我。只是上天允了你这么样的独处时间,却给下了限制:你那副过劳极限又生病的身躯。

2022.10.16 首发Matters

此刻的房间只有我、文学,还有COVID-19。


犹记男友确诊当时,我俩分隔二地,夜晚视讯,他总是抱怨,好想出门,好无聊,在家快疯掉。

个性几近相反的我,无法体会什么是待在家快疯掉的感觉,直到我也确诊。

当我滴入采检试剂到卡匣里,试剂缓慢流过试纸,在T的位置留下一条小短直线,我就知道自己难逃这劫。

只是当下的心里却是:欧耶,我可以好好睡觉,然后好好写作,有7天的时间,我想干嘛就干嘛。

我想看书、我想写作、我想听线上课程,没有谁可以吵我。

只是上天允了你这么样的独处时间,却给下了限制:你那副过劳极限又生病的身躯。

很快我就感受到什么是在家快疯掉的感觉,但跟男友想要一味逃离的情况是迥然不同。

我想看书,看的却是需要思考动脑的论述书籍,什么逻辑什么思维我连一字也未解;自个儿注记的笔记,只是照本抄写根本不算是吸收。于是我阖上了书。

咳嗽、倦怠、脑袋晕眩。那睡觉去吧。

往往书桌开着灯,人已蜷缩到被窝里去。

可老是睡觉也太废了吧,我常会这么想。早上一开眼,阳光透进帘子照亮了房间,神清气爽的感觉真好。不消中午,病情导致的身体倦怠又把我拉回床上,下回睁眼已是夜幕低垂。勉强起身,吃了点饭,晚上的睡意又来了,我只得对自己说声Good night 明天见。

真的好废。一天24小时,我有12个小时都在床上度过。

不不不,现在是生病,那不一样,生病要多休息,不宜操劳过忙,忙就是心亡,身体暂且阵亡了但是心还不至于要死。

我终于勉为其难接受自己昏沉大半的时刻。那不,书先不看,写作总行了吧?

就连这事也得先天人交战一番才能好好打开word。

我已是不只一次怀疑自己应该要写些什么文章,说好的15岁起的故事头要由成年的我完成,但那质不够格;26岁决定把自己放进故事里成为主角,开始一篇二篇的散文,但总觉得一直到不了位。我到底适不适合写作这件事情?

后来,我又躺下了。

我把应该要做什么写什么的无谓烦恼暂且留在了梦里,一醒来,写,就是写。

但我又发现我想逃离。就像陈雪老师说的,明明准备好下笔的仪式,却忍不住东摸西摸;又或是想着,哎呀这开头怎写得这么差劲,写不下去啊。

好几次我只觉天旋地转。看着word里上万字的稿,一阵眼花;一个来自胸口力道的冲出,咳得头昏脑胀。不光是此,忽冷忽热、鼻水直流、频繁尿急,病况的频繁中断写作让我思绪直接逃离。我又想着,不会生个病就是断送笔生吧?

一直到我终于接受所谓的写作不完美,我才得以一字一字慢慢敲着键盘出去。我知道自己写作的个性,常是今天写1000字,明天砍500字。我一定会修改,即使那稿件没人校稿没有编辑订稿,自己就先修过千百万回。

世上没有完美的文章。我还是想把文章写到最好。

愿意持续写,总有一天它会把你带向终点。我也不知道那个终点是纯文学还是大众文学,因为我二边都想走。

啊对,还有课程。

本是跟想像朋友写作会小编赌气,只因他连续已读我二次,本想自食其力靠自己摸出文学的路,想想还是别了。赌气小朋友,学点课程才是实际。

补票课程买了近一个月,一直到我确诊才终于打开来线上补课。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心想要学习怎么写作?

有时候我也不是很懂自己。潜意识里,似乎没法接受自己的文本有瑕疵,文学人总是玻璃心,被画了一条红线就是心碎满地。可清醒过来了,看看别人的书、别人的文章,才知道自己渺小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你是谁,你也不是谁。


咕噜咕噜。浓汤滚了。

我搅动锅里,把黏在锅底的蛋白铲起。浓汤过浓,高丽菜鸿喜菇还有蟹肉全都稠在一起。但我又不喜欢太稀的汤。

舀了一匙到碗里,浓汤顺着汤匙边缘滴到了手,我甩了甩,走进浴室想洗去那股黏稠,又赫然发现洗手台的排水孔不只是稠,还有堵塞。

民宿管家练成的直觉,就是找根吸管剪成锯齿状,然后把它插进搅动旋转。哗啦哗啦,一根透明吸管咬出了黑色污团,还有纠结不清的毛发,一坨一坨,拉出,丢垃圾桶。一直到吸管再也咬不出更大坨的垃圾,我才放了清水让它流动。

排水孔通了。突然觉得,脑子里卡住的东西也被我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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