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Vent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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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了「自己」,我们还剩下什么? :100首酷儿诗歌

若没了「自己」,我们还剩下什么?

几年前写过Mary Jean Chan诗集的书评《 给你看划掉的诗行》,她在诗集《Flèche》中让我读到了作为酷儿群体的一个女性的挣扎,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在她的诗歌里,我读到的是她与父母期盼的挣扎,在中西文化交融的香港的挣扎⋯⋯我总觉得她写出了好多我想要说的话,那种挣扎是不是真的universal呢?

渐渐地,我意识到,那种隐隐的universal应该是我萌生的自我找到了同样在挤压下顽强地萌生的他人的自我。这些残破的自我仿佛争相手牵手,下定了决心一起去面对这个压抑着我们、不认可我们的世界。

就是这样,我知道了,诗人的诗里透出的、你读到的,是那个残破而依旧坚韧的自我。

下一次碰到Mary Jean Chan就是一部由她编辑的大部头诗歌合集了——《100首酷儿诗歌》,我毫不犹豫地捧入手中。

《100首酷儿诗歌》书封面

在这本诗合集里,我读到了很多熟悉的声音,也碰到了新的。

非常喜欢Langston Hughes的这首诗。短短的四行却把那个几乎曾经或者正在被逼到墙角的「自我」用最具象的方式呈现了出来,好像是在描述「转角遇到爱」这样的一张图片,只可惜太多的妥协和折叠,真正的自我已经无处可逃了。而那个一再转角的「自我」背对着冰冷的墙面,或许意识到的是,只有「唯真」,或许才能慢慢获得救赎,逐渐重新学习如何呼吸自由的空气。

很多时候,谈论中我们发现童年的痛一直伴着我们,随着身体和心灵也一起长大,在我们一次次回望的时候,过去浮现的多是父母的面庞。如何,能让他们听取我们的声音,接纳我们的真正自我呢?这种痛,也许经历过的才懂,但酷儿们一定懂得。

所以,Mary Jean Chan为这合集特别安排了写有关父母与家人的部分,让酷儿诗人能够诉说那根从童年就扎根长大的荆棘

Seni Seneviratne在诗歌《Philomela: Nest building》中写道:

and this damaged self learned how to build, learned

Martha Sprackland在《Go Away and Then Come Back》中写道:

I did and did not want to be held.

Carol Ann Duffy在《Prayer》中写道:

Then dusk, and someone calls

a child's name as though they named their loss.

每一句都是一个徘徊而伤痕累累的自我,它们渴望被爱,想被拥抱,可是又害怕被爱,怕被拥抱的时候附带着需要改变「真实自我」的条件。

有人说,「无痛不成诗」,但是我看到的100首酷儿诗歌中却无不存在着快乐的记忆、甜蜜的爱情、美好的当下。他们为我展示了最坚毅的、顽强的一面,他们从废墟中站起来,一次次学习如何重建,如果没有见过爱,依旧自己尝试去热爱;如果未曾找到过爱,依旧奋不顾身地寻找。像是诗人Carol Ann说的,「如果有些日子我们无法祈祷,一个祷文也会自己出现。如果有些夜晚,我们没有了信念,真相依旧会走进我们的心灵。」

Some days, although we cannot pray, a prayer

utters itself.

...

Some nights, although we are faithless, the truth

enters our hearts, that small familiar p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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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讀者送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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