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01:從餓狗搶屎到I am what I eat
吃飯,很多時似乎是一種功能。
肚子餓的時候,吃飯是生存;長身體的時候,吃飯是營養;談判的時候,吃飯是成事的關鍵;維繫關係的時候,吃飯是人情;獨處的時候,吃飯是享樂;好事發生了,吃飯是慶祝;壞事發生了,吃飯是慰藉。人的一生,要吃無數頓飯,而當我自己吃的飯,總有種難以名狀的又愛又恨。
小時候,因為吃太多而變成「肥妹仔」。那時我總是爬上飯桌上吃飯,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那是因為父親總是以軍事化訓練對待我的進食行為:要麼端出來就吃,只要稍有扭捏就馬上端走,這頓飯就算是沒有了。這套讓他引以為傲的教育方式,讓我自從一次真的被收走碗筷飯菜後,便有了「餓狗搶屎」的行為。當我激進地爬上飯桌時,即便被打罵著爬回凳子上,手還是不自覺地往外探。我的吃飯初回憶,是在明明富足的九十年代,過上了「大饑荒」般的生活。
我很討厭吃飯,因為吃飯意味著被打罵,意味著失禮全家,但我不能不吃,因為我很餓。身體讓我吃,大腦阻止我。童年時的吃飯,不但養成了超乎同齡人的脂肪比例,還養成了我性子裡的拉扯,還有大腦控制不了身體的「禍根」。
三十歲過後,科學知識讓我懂得 I am what I eat。那些人情世故,那些酒桌文化,我不是不懂,但我更看重 I am what I eat。所以即使食物被賦予了多少文化和情感,我依然選擇好吃的、健康的入口。你有你敬酒交易,你有你情感交流,我有我吃,我要吃成我自己,我那個拉扯的自己,我那個難以名狀的自己。
吃飯,很多時還不止是種功能,我像是那個深諳所有表裡功能後,仍然在吃飯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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