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64 高牆

「對呀！奇怪！天氣反常又不是一朝一夕的，幹嘛會聯想到時空亂流去？」丁東忽然醒覺，似乎又想到了甚麼，說：「是另外有不同時間點上的丁東，被觸發了，在跟我交換情報吧？是我那甚麼鬼跳躍思維在自動運作起來？」

「還是無法控制？之前不是已試過？」靜璇不由得擔心起來。

「鬼知道怎樣才算是控制自如？」丁東苦笑起來，「十七歲時的我，如果看見現在我的情況，不知道會不會認為我瘋了？」

「你是瘋子，這一點你本來就知道。」靜璇沒好氣的說。

「以前不知道為甚麼會那樣，一切都可以丟給『直覺』來解釋，那瘋就瘋吧。現在知道了原來一直以來的瘋，都有運作原理，卻又不是此刻的我能夠絕對掌握的，反而……似乎……我更瘋了……」

「好吧！反正你怎麼瘋，我就怎麼陪著你走。」

「這不是該打情罵俏的時候……」丁東感覺到，靜璇的思念，明明已經跟他的如同融合在一起，卻忽然變得更深刻，纏繞得更緊了……

「任何時候，都不是適合時機。同時，都是最適合的時候。」靜璇幽幽的說：「你應該已經最能夠明白這一點了。」

靜璇說的話，丁東完全聽得懂。甚至，他的思念，比思想更快的，以擁抱回應著她。

先後自然而然的相同反應，在那一刻把他們拉得更靠近。連同思想，透過思念，他們的一切，更加同步了。

這是甚麼樣的感受？懶得深究的話，應該會以「非筆墨所能形容」來總結了事。然而，丁東就是愛尋根究底的，非把甚麼都來個了解透徹才甘願。於是，他嘗試為靜璇與他這似乎更進一步的發展，給出一個定義。

或許，人與人之間，哪怕意識上彼此存在著如同一道橋樑一樣的連結，其實橋的中間還是有一面高牆。憑藉這一重阻隔，每一個人縱使與他人關係再密切，都如同存在於一個獨立世界。

高牆的厚度，取決於牆的兩邊給投放了多少思念、多少情感……

假如一邊投放的比另一邊的多，高牆會因為沒有相應的著力點，而偏靠那承受得較多的一邊壓過去，其厚度卻不一定會給被減薄。然而，如果兩邊同時投放的一樣多，而且愈來愈多，那麼高牆的兩邊就承受著相同重量，若一直持續、一直增加，高牆會給夾擊至被打穿，穿破的洞擴大到某一程度，整面高牆就會破碎。那時候，連結的橋樑就暢通無阻了。

在最初，小時候的他跟她，於時空亂流見面不相識，就是架起了橋，卻隔著高牆；其後，在警隊關係科的攝影棚相遇，就像他跟她在高牆兩邊敲打著。往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敲牆的力度，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加重。

一般來說，靜璇總是敲得更用力些。然而，也會有一些特殊的瞬間，丁東不自覺的傾盡了力的敲。直至，在郭清源的神秘大宅時，他們終於用上了相同又足夠的力度，把高牆給擊穿了！然後，在嵐庭，隨著他們知道得愈多，不知不覺間了解得愈深，更發現彼此的信任原來早已累積深厚得幾乎可說是無人能比了。那時候，高牆上的洞大概已給擴大到差不多與整面牆一樣大了吧。

來到這一刻，他們彼此的思念相互牽引直接相擁，高牆粉碎了。

丁東的結論是，從今以後，二而為一……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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