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96 直覺

「你究竟是甚麼？」

丁東似乎已經沒耐心，也似發現單靠自己，始終想不明白，於是忍不住的直接提問。

「我甚麼都不是。」

蔣空流的回應，竟伴隨著笑意。

「你已經超出思考自己是甚麼的存在了？」

提出這點的，竟然不是丁東，而是靜璇。

這是在證明，感受比思考，能夠更快明白這一切？

「你具備很有趣的能力呢！別懷疑自己。」

蔣空流說這話的對象，明顯是丁東，聽在靜璇的耳裡，卻感窩心。因為，這也是她想告訴丁東的話語。

同時，蔣空流這樣的回應，也確認了靜璇的猜想。是甚麼？是怎樣的存在？那些對他來說，根本已經不是需要多想的事了。

「好吧！那麼，你能夠讓我懂得更多嗎？」丁東越過了自己太慣常的胡思亂想，問得直接。

「沒辦法。但有可能。」

蔣空流跟藍昇流似乎真的不能以同一個人視之。後者，雖然只是見證與經歷了一段短短的過去，便可以知道，他應該是個話癆。前者，則肯定是個省話一哥。然而，縱使省話，蔣空流比藍昇流更要了解一切，而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因此，他才能以最簡短的說話，給出最精確的回應。

只是，丁東不像蔣空流，一切都只是摸到個大概，連輪廓還稱不上，可無法像蔣空流般一句起兩句止就把想說的、想問的都給表達出來。縱然，此刻的他是思念體，意識的溝通基本上就是直接的思想交流，根本用不著透過語言來表達……

單純以他一直思考著的事來作根據，蔣空流所說的沒辦法，指的該是他們一直被告之，卻不敢確定，又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他能夠自主出入與穿越亂流，甚至他單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在現實與亂流之間打開橋接的通道。這是確定的。他也示範了。然而，就像蔣空流……不，應該說是藍昇流，在他把澄音送進亂流之前，他便表明過，他不會知道澄音會給帶到甚麼時空……

就連他也沒辦法確切知道，穿越時空亂流之後，會落在現實的哪一個時間點。

然而，藍昇流也說過，澄音會再見到蕭邦造……

這上面，似乎很矛盾吧！

所以，蔣空流補充了一句「但有可能」？

「知道現在是甚麼時候嗎？」

蔣空流彷彿是刻意的預留了空間讓丁東思考。

「這裡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吧。現在是凌晨時分？」

「你是根據『看到』的建築物而知道這是甚麼地方。同樣是根據『看見』的夜色，再憑藉你擁有的經驗，而猜想時間。」蔣空流笑說：「果然都是用腦子的，為甚麼不用一下你的直覺？人們都說，做探偵調查的，邏輯一定很強，但在之前，直覺也很重要。」

「你是知道我覺得你省話，所以多說廢話來逗我？」丁東沒好氣。

「直覺，其實都是在動腦子呢。」蔣空流似給勾出了興緻，沒理丁東的不耐煩，自顧自的繼續為丁東「解說」：「可以把直覺當成你的潛意識，在你有意識不知情的時候，把你平常疏忽掉，卻確切經歷過、接觸過、看見過，甚至是在盲視覺所觀察到、感受到的一切都給整理好，然後得出一些推演出來的結論，再回傳給你的有意識。」

「要說就說些我不知道的。」丁東刻意淡然，故作不屑的說。

「這聽來比理智思維、邏輯思考更高級！」靜璇吃吃地笑。

「才不，控制不到的，多好都是白搭！」丁東理直氣壯的說：「更何況，其實思考過程中，本來就會用上直覺，只是不會單靠直覺來作判斷罷了。」

「所以，你感受到現在這裡是甚麼時候嗎？」蔣空流立即就回到原來的問題上。

丁東知道，蔣空流根本在引導自己。也就是說，他的答案，根本不正確，甚至根本答不在點上！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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