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32 生命消逝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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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再不被記憶,生命才會消逝。」丁東微一愕然,怔怔的看著靜璇。就這麼簡單。然而,卻又無比的複雜!或許,有很多很多人,對於生死,都曾經聽過或想過這一點,然而試問誰能夠真正打從心底相信這個對於生命的定義?就算真心相信,又有誰能真的證明?又有誰能將之實現?在這上面,丁東這段時間可是苦思了無數遍,卻總是無法簡單直接的得出任何結論。哪怕知道了已經數不清多少超出現實,甚至超乎想像,卻千真萬確的世界真相……

「東,聽說過嗎?一個生命,怎樣才算是消逝了?」

「死亡……?」丁東竟然連同靈感都呢喃得像夢囈。

「遠遠不是呢。」靜璇沒有趁著丁東難得的迷茫而得意,她的靈感反而投注了更多更多,更深的情感。她說:「以前,這說法可能虛無縹緲。現在,你能將之實現。」

「我?」

「只有再不被記憶,生命才會消逝。」

丁東微一愕然,怔怔的看著靜璇。

就這麼簡單。然而,卻又無比的複雜!或許,有很多很多人,對於生死,都曾經聽過或想過這一點,然而試問誰能夠真正打從心底相信這個對於生命的定義?

就算真心相信,又有誰能真的證明?又有誰能將之實現?

在這上面,丁東這段時間可是苦思了無數遍,卻總是無法簡單直接的得出任何結論。哪怕知道了已經數不清多少超出現實,甚至超乎想像,卻千真萬確的世界真相;哪怕經由不斷的嘗試與實驗,確認過他自己能夠做到些甚麼;哪怕明明就已經發生在眼前的……他還是沒有絲毫的信心,到底自己真正想到了些甚麼。然而,靜璇一句似乎感性過頭的話語,卻給出了絕對的結論!

「只有再不被記憶,生命才會消逝。」靈感以外,與爸爸面面相覷的丁東,似無意識的重複了靜璇的說話。

所以,原來打從一開始,他根本就不用探視蔣空流的意識碎片,甚至連與殷別的超時空交流也沒有需要。因為,他本身便擁有這樣的能力!

只要他的記憶還在,他便有能力讓丁乙不會消逝!

「又忘形了!」丁東暗地自責。竟然胡思亂想到自大狂妄起來!

沒有殷別的引領、沒有走進蔣空流的過往,單憑丁東他自己,頂多加上作為助手的靜璇,他的想像與思維大概無論如何走不到這個程度吧。

「看來,你們確實不是我的想像,而是你們把我想像出來了。」

若是思考分析的效率來看的話,丁乙果然是丁東的爸爸。明明自己身處局中,卻單從丁東的各種話語跟反應,就能把一切都聯想起來,跟上了丁東的所思所想。

「爸……」丁東知道,他或許已讓爸爸「出戲」了……

「不然,你口中也吐不出這樣的話來。」丁乙聳聳肩,不知怎的就從丁東的口袋裡掏了一個煙包,取出一根香煙,隨手燃起,叼在嘴角,舒坦的抽起來。然後轉向靜璇,笑說:「抑或,這本來就是妳的想法?他小子盜用了?」

「爸,你還沒回答我,你認識這個人嗎?」丁東瞄了一眼不遠處如同雕像般靜立著的「天野空」。

「你也沒有答我呀!你是不是又通靈了?這裡……難道這是你在通靈給弄出來的?那這裡就是所謂靈界了?我死了?死得還好看嗎?」

原本一個簡單問題,到了丁乙口中,忽然又延伸出更多的好奇與疑問。

更讓丁東在意,而靜璇佩服的是,丁乙根本就不把自己死了當一回事!

死亡,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你們這麼的在意,是因為死了的人再也見不到?」丁乙反問:「但有甚麼人長大之後,還是會每天都跟爸媽呆在一起的?躺平啃老,一生都依賴父母,然後待雙親百年歸老,你們會嗎?」

丁東似乎無法反駁。

靜璇則無法感同身受的想像那樣的情景,畢竟爸爸與媽媽,在她來說,不曾有過。只是,若真的送她一對父母,她會那樣嗎?她肯定非常樂意一直一直的待在雙親身邊。當然,她用不著依靠他們呢!就只是有他們在身邊,或許已經能夠讓靜璇覺得不枉此生……

大部分人打從出生便擁有的,對她來說,還是挺奢侈挺難得的……

只不過,換了是平常人,甚至是丁東,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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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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