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左实践总结2:进群即同志
本文完成于2022年10月8日
“同志”的门槛,在今天是否也太低了点?
现在“左圈”内有一种奇怪的风气,那就是我们对只要在左群里(至少是自称的左群)、或者在昵称或主页中带有“左”的元素的人就会不假思索地称呼为“同志”,倒颇有些“五湖四海皆同志”的味道了。可这些人真的全都算是“同志”吗?
“左圈”中许多网群的审核制度还不如特色,倒是更像我见过的那些西方社民党,只要发个邮件报个名就立刻能成为党员;或者是早期国民党,为了充数什么人都放进来。这些网群的人数自然也高得很,许多网群的创建者还以人多为豪。我们往往能在这种群里看到三类人,我将他们称为王明式、幼稚式和张国焘式人物(注意,我在这里用这两个人的名字分类只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并不完全一致),这三类人我认为是不可以拿对待同志的那一套去对待他们的,因为他们或者根本就没有完全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即便他们很多人认为自己有),或者沾染的资产阶级习气要比无产阶级的还要多得多,或者更有甚者根本就没把我们的事业当回事,在政治上和待人接物上都十分幼稚。总之,他们身上总是体现一种不平等,总是有着机会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影子。
(1)天山上下来的王明
本文完成于2022年9月19日
其一王明式。王明是土地革命时期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首,是“昆仑山上下来的神仙”(毛泽东即兴讲话)。作为留苏派的代表人物,他不仅抱着共产国际的指示当圣旨,还十分看不起毛泽东等人的“山沟沟里的马列主义”。“左圈”里也有这样的人物,但他们要比王明还要神气。
我们与这些人往往刚一接触就能感受到一种小知识分子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这前反思后现代的虚幻共同体主义者,停止你对大他者秩序性分子的迷恋,快去学德国哲学史,让我这康德黑格尔纯粹理性主义者来一场进步主义辖域-去辖域运动来扬弃你的庸俗化意换!”(这句话意思不准确,因为我真的不会模仿他们说话)。这种行为的脱离群众已经不需要我指出了吧,大概就类似于你把他当同志,他把你当土狗,就是毛说的“装腔作势,借以吓人”。其实这种行为背后的心理逻辑非常简单,这就是一种不平等。这些人就像是孔乙己,在现实中“怀才不遇”,对朝廷不满,但又不肯脱下破烂的长衫和穿短衫的站在一起。他们从一些书本或者视频上(这里点名b站,具体哪个up就不说了)学到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哲学词汇,便立刻填充到自己的语言里,即便他们自己都不理解(背诵定义并不等于理解)。我想请问同志们一个问题,当此类人在对没接触过马克思主义的人宣传时,一味地套用哲学名词起什么作用呢?其实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会让此类人感觉到莫大的优越感,一种装逼成功的快感:“看,这个词我知道他不知道,我多厉害!”好嘛,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解放全人类的伟大思想竟成了某些人用来装逼的工具!请问马克思的“马”是不是还有四种写法啊?
这种人张口闭口马克思,但却只是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当成一种显摆的资本,心底里还是资产阶级那套意识形态:多学了点知识就高人一等了;即便他们有的人并没学会他们自己口中的那些哲学东西,但他们还是要用上高级生僻的词汇来粉饰自己的语言,还要诡辩说这是“避免庸俗化”,甚至有的还宣称自己是“正统马”,很多同志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就会觉得“卧槽听不懂总之很牛逼就对了”,其实和那些宗教忽悠人是一个道理,就是弄一堆云里雾里的东西,搞得很高大上让人听不懂好像普通人触不可及,所以才能招揽到信徒,这类人本身倒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当我们在对群众进行理论宣传时,如果也是一上来就堆砌哲学黑话,那群众不仅不会受到宣传,还只会觉得我们在装逼,想:“奥,马克思主义者就这?跟我搁这儿摆什么架子呢?”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让这些人和邓小平一起去给群众宣传,我估计群众很大可能会听邓的,因为邓的话至少听得懂而且姿态够低。
网络左派中有许多人就喜欢端着一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架势,以学生为主,而且还多为中学生。这就不禁让我想到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
“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王明式”的人物就如同这穿着长衫的孔乙己,别人要是显得不懂“哲学”,他便要骄傲起来,上去显摆一番;若是别人质疑他的观点,那他便要涨红了脸,说一些“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的话。这种行为,不过是想要衬托出自己要比这些不懂“哲学”的土老帽们高人一等,摆出一副知识分子的架势,他的那些哲学术语,就像孔乙己的长衫,即便破旧不堪还是要穿在身上,显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读书人”。这些人往往死要面子,根本不会听任何人对他观点的反驳,要是你反驳那一定是你错,只要你敢反驳他,他就立刻要摆出一副“唯我独革”的姿态,完全把自己置于他人之上的态度,用着各种酸臭的小嘲小讽。
这类人就让人感觉到,他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拿着成绩单期待父母的夸奖,跟其他人比考试成绩赚得优越感。他把马克思或者黑格尔当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就像他考试考100分一样,就像孔乙己穿长衫一样,只是为了标榜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多么牛逼;一旦有人反驳他的观点,那就是相当于质疑他“与众不同的存在”的基础,所以他当然不会听,并用上一切诡辩之法来捍卫自己的“神圣性”、“合法性”:“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那叫窃!”。他辩经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牛逼。他在政治上是极其幼稚的,混到左圈里来当理论教师爷和哲学教皇来了。
这些人总喜欢讲一些精英主义论调,摆出一副学阀的架势,就像胡适一样,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向资产阶级投降:“赵老爷您看,我讲的东西群众根本听不懂,我也没打算动员那些不会术语的土老帽,我研究的是纯学术的东西,我是不会触碰您一分一毫的统治基础的,千万不要拿铁拳砸我呀!”
这些人似乎并不愿意和工人阶级融为一体,他们似乎更向往的是现代西马教授的生活,在大学里写写书骂两句然后继续享受资本主义制度带给他们的优越生活,当着资产阶级老爷圈养在大学这个象牙塔里的宠物。所以他们日常只是整天泡在网上,忙碌于网络上看谁辩得过谁,而不看这些争辩是否有居于提高人民群众的革命性。他们的立场并没站在工农群众这边,他们最多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工人运动催化剂的作用,这些人是无产阶级的落后分子。不过据我个人观察,这类人中还真的有好多是来自资产阶级家庭的(别拿恩格斯跟我杠,从古至今出了几个恩格斯?),那这样的行为也就不奇怪了。
(2)不是幼稚病,是纯幼稚
本文完成于2022年9月28日
其二幼稚式。我对于这一类人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历史人物作为他们的代表,因为历史上的人物再怎样“幼稚”,都在对形势判断错误、走错了路线、陷入某种错误的主义等理性的、政治的框架内,而这些人则是纯纯的幼稚,不仅像个熊孩子一样学不会控制和正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还把政治当成过家家,为所欲为。
现在许多同志都喜欢引用列宁同志的话,批判某某某人是“左派”幼稚病。但这颇有些扣帽子的意味,是十分不准确的。某些行为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左派幼稚病”,而就是纯幼稚。此类人往往拥有自恋型人格的多种特征,时常是事事以自我为中心而罔顾集体,这类行为正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体现。
出口成脏是最典型的体现。说脏话本身其实没有什么错,这是情绪发泄式的一种表达,但是如果拿脏话攻击别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概是真的觉得别人没法顺着网线过去打他们,有的左人对别人可以说是无下限地人身攻击,别人一不随他们的意,一句“啥b”直接就上去了,完全不把对方当人,而是当成自己的情绪垃圾桶。对于一些和他们持反对意见的同志,也会以各种话语打压。更有甚者,他们在现实中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或者是在和别的政治立场相左的人对线中被对面骂了,他们心中有情绪,却不敢对着欺负他们的人怼回去,反而跑来群中大肆发泄撒泼打滚乱发脾气,对别人人身攻击,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感受,甚至迁怒于其他同志,抽刀向更弱者。此类迁怒经常是逮着谁骂谁,完全不顾及是否无辜,以为在事后道个歉服个软就完事儿了,属实是“躬匠精神”了。在他们看来,自己就是应该被宠着包容着,别人的感受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是要比其他人高一等的,这是一种极其自私的想法,也是一种不平等的思想。
死要面子。你一定在“左圈”中见过这样的人,他们不管是出于能力不足还是对情况判断不清,会或经常或偶尔犯一些错误,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做事上,但是当别人指出他的错误时,他要么暴跳如雷,要么就直接开始哭闹,总之就是一个死犟嘴绝不承认。其实犯错误是正常的事情,强如毛爷爷,他年轻的时候还搞过“湖南共和国”这种空想。但是知错不认、认错不改,甚至攻击指出错误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遇见过一个例子,我们将此人暂称为A。有一次在群里我们正在讨论一些理论问题,然后A说了一个不是那么准确的理论,我和另一个人指出了他的错误,我想他当时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有错误,但是他却做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他先是对我们表现出深切的质疑:“啊?真的吗?没有吧?” 然后开始给自己诡辩。因为他本身理论确实有错误,所以按正常的逻辑他是没法给自己辩护的,所以他开始推我们甩哲学黑话,什么什么意换什么什么反思之类的,到这一步他确实赢了,因为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东西,所以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但我不能不指出这是一种极其幼稚的行为。A这样做无非是出于死要面子的心态,但这就是个网群,换个头像就没人认识你了,你要了面子又有啥用。如果以后A再有什么问题,不会有人再给他指出了,他就只能沉浸在自己哲学黑话意淫的世界中。这个例子只是在进行讨论时出现的情况,不涉及到他人或集体,还算是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但下面这个例子就是彻头彻尾的不顾集体的个人主义了。
我们将第二个例子的主角暂称为B。B曾经是某某网络报刊的编辑之一,另一位编辑C一直负责排版,他有一次自己觉得自己目前的职务无法体现出自己的大才大能,便主动提出要负责新一期报刊的排版,C答应了。但是B在但受到自己受到肯定后便高兴得把这个事忘了,后面快到发刊日期了,在C的不断催促下B才特别敷衍地排了个版,有多敷衍呢?字体不仅太小,而且大小不一样,好几篇文章之间的行间距也不一样,甚至还有一个投稿作者名字打错了,C用几乎是哄孩子的态度给他指出这些问题希望能重新改一下,先说排版怎么好,然后说但是这点有点瑕疵要是能改一下就好了,很柔和了吧?但是B的回复很直接:“我不改,你改。”C便有点上火,于是语气就有些强硬,结果B直接发了个哭的表情包和一堆委屈的话,总之就是开始哭闹,C便心软,又开始安慰他,最后还是重新排版了。据说B在事后还给别人说C骂他。在这儿我们首先应当认识到,报刊排版这个事,是该报刊编辑部整体的事,如果报刊发布晚、质量出问题,是编辑部整体需要担责任的,而不单单是B或者C一个人的事。但在上述案例中,B却把报刊排版当成了展示自己个人能力的平台,但在获得这种他自以为的对自己的肯定之后,他却又拒绝担负起相对应的责任,“白嫖”了属于是。然而这和A不同,B的这份责任如果他不担,就需要集体来担;当名誉受损时,是集体的名誉受损,而他本人则不怎么受影响。更应当批判的是,B在别人给他指出错误后,装可怜利用了同志们的同情心,只为维护自己的面子,这是一种自私又可悲的行为,属于知错不认也不改,甚至还利用别人的好心反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更有甚者还会污蔑指出错误的人,这就已经是一种资产阶级思想了。
毛主席在《论联合政府》中说道:“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也是我们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我们曾经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 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 然而当别人对这些人指出错误时,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王明是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笔者注),但他们依然死要面子不承认,甚至硬是要按着自己的错误路线走下去,“这种作风,拿了律己,则害了自己; 拿了教人,则害了别人; 拿了指挥革命,则害了革命。” (《改造我们的学习》毛)
无下限的反串和cosplay行为。反串和cosplay本身是网左群体对于现在社会的一种相对消极的反抗形式,可以被算作是进步的;但当这种行为变得毫无限度,甚至已经影响到了群里其他同志和社群的正常运行,这种行为的性质就变了,我想这点不需要我再多加说明,这种行为几乎在“网左”诞生之初就被很多同志批判了。据我了解到的几乎所有网群,他们每天的主要内容就是吹水、反串、cosplay, 有的人反串水平高超得甚至让很多同志误认为右壬,知己知彼了属于是。我见过cosplay最严重的一个网群,专门设立了一个群作为吹水用,“社长”带头cosplay,几乎每三四天就换一个群头像换一个群名,甚至还通过qq群的“群头衔”功能给群友们“封王封侯”,时不时还要在群里发自己穿上苏联军装或者啥的照片,真· cosplay了属于是。这样的网群,实在是难说它起到了除发泄情绪和消遣时间外的更多作用了,它已经变成了无产阶级运动中落后的产物了。
许多人在现实中受了委屈,处处受到压抑,便跑来网络上来发泄、逃避,但也仅仅止步于此,甚至打扰到网群的正常运行和其他同志的生活,这虽然属于一种消极反抗,但对革命运动实质上没有任何推动作用。虽然这话听着不舒服,但我还是想说:网群不是心理医院,有病请找心理医生。
有的同志(或此类人本身)喜欢为此类人辩护,说他们是“左派”,所以我们依然应当把他们当成“同志”,他们的行为依然是是“左的”,是所谓“进步的”,但如果真的这样,那“左派”、“同志”的门槛是否也太低了点,入党还要搞政审呢。实际上,这不过是列宁同志所说的“隐藏在‘左的’口号下面来为小资产阶级自由散漫辩护的全部幼稚性”。
“幼稚病”描述的是政治路线斗争中明显的错误,尚且是成年人经过理性思考判断,用逻辑言语表达出来的观点。而我们前面所阐述的行为,就像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子,一不如他的意就要大哭大闹甚至打人骂人,这根本就不是“幼稚病”,而是纯粹的幼稚。不管王明再教条主义、张国焘再机会主义、考茨基再“叛徒”,也没见他们指着毛和列宁的鼻子骂脏话吧?
(3)要当老大的张国焘
本文完成于2022年10月7日
其三张国焘式。每次我读党史的时候,看到张国焘这个名字我血压就往上窜,我就预料到这个人一定又要为了一己私利葬送好多红军战士的性命。张国焘本来是红军在川陕根据地的领导人,但他在和红一军汇合后,看到红一军兵少钱少,再对比兵强马壮的红四军,张国焘便飘飘然起来,认为自己才应该当老大。然后才有了后面的分裂,并另立中央,最终带着左路军(红四军+原红一军五、九军团)去和川军死磕并导致百丈关大败。在被迫北上后,但他因为担心自己的政治命运,就在黄河南岸拖拖拉拉不想过河,结果直接导致宁夏战役计划被迫中止;为了营救已经渡河的红九、三十一、五军,延安方面又制定了海打战役计划,结果又因为张国焘的不配合而破产;最终渡河的三个军不得不组成西路军,在河西走廊试图生存,但最后几乎全军覆没。可以说,左路军和西路军的惨败,张国焘难辞其咎。而张国焘在此之后并不知悔改,继续走他的机会主义、山头主义道路,最终叛投国民党,客死海外。总而言之,我们说的“张国焘式”人物,就是没有特别坚定的信仰、混进革命队伍的投机家,不管是在政治上投机还是在金钱上。
争权夺利,要当老大,是这类人最典型的表现。很不幸地,在我亲身经历的四个网络学社中,发生权力斗争的有四个,达到了百分之百。
第一个网群,我们将“社长”暂称为A,其中一个和他一起建立群组的成员暂称为B。这个网群在建立初期,想要建立一套有效的筛查制度,防止有破坏分子进入网群,于是A就自告奋勇,编写了一套审核题,但是A的这套题的答案几乎都能在网上搜到,大概类似于“商品的二重性是什么”这样,这别说防晶哥了,连兔兔都防不住;所以B在看了这套题之后,就重新修改了一遍,基本上把每道A出的题都换了一遍。但在这之后,A遍处处掣肘B,甚至说B难听的话,因为A认为B在“夺自己的权”。很多同志看到这里可能已经皱起眉头来了,不得不说A的思路看似是非常离谱的,但其实仔细分析,这不过就是一种个人主义、机会主义思想。更明确地来说,A完全不认为他所做的革命事业(咱们暂且把网左算作革命事业)是在为全人类谋福祉,不认为这是全世界无产者的事情。他不认为这是集体的事情,反而认为这是自己的事情,所以他的所思所想都是优先从个人利益出发的。审核题起不到效果,群里混进反动派和走狗怎么办,A完全不在乎;但如果他的手下胆敢僭越,指出他的错误还要在上面动手动脚,那就是大逆不道之罪,他就要对其降下天罚。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者思想的最核心一点,就是平等,就是民主,即便是在以“纪律”、“组织”为准则的军队里,红军也设立了极其民主的制度:官兵平等、财产公开、士兵委员会。在A的思想中,所谓的社长(即便这只是他自封的)要比社员高一等,社员指出社长的错误,甚至抢了社长的“权力”,是绝不可容忍的。A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算作一种资产阶级思想,而且甚至是没有物质基础支撑的那种。对A来说,网群不是革命事业的平台,而是自己的私产。
第二个群也差不多。社长D在社员发现学社吹水现象过于严重,提出要进行社务改革以及人事重组时,拒绝了社员对吹水群的改革,并宣称这个吹水群不属于学社,是在自己的朋友群。但如果只在其他群里抓吹水,那学社的人不还是要到“朋友群”去吹水吗?所以这场改革无疾而终。在这里的个人主义体现得更淋漓尽致,已经弃集体于不顾,完全是从个人角度出发思考的了。
在第三个群中,C和其他几个社员一起建设了一个网络报刊。在一开始,网络报刊处在一个非常混乱的组织状态,基本上是一个人包揽全部工作。所以在后面,这个学社试着去分工,把一些之前被包揽的大工作打碎为多个小步骤,然后尽量让所有成员都可以分到工作、参与到学社建设里来。但是这就让C暴跳如雷了,他觉得这是“削他的权”,反对声音很大。C被分配到的职务是报刊封面设计,他之前也参与过排版和人事安排,但很不幸,他证明了自己没有担任这些职务的能力,但C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就是在打压他,所以他时常抱怨说“没有归属感”,后来甚至拒绝参加任何社务。颇为讽刺的是,C还经常攻击学社说“没有民主”。
在第四个群中,这个群的成员因吸取之前的教训,所以在一开始就取消了“社长”这个东西,但作为创始人之一的E却不是很同意,他时时刻刻都想要当“社长”。在一开始,E拥有相对较大的“权力”的,他也一直自认为自己就是社长,但后面由于他确实能力无法胜任,所以逐渐被移出了核心决策小组,所以他心怀不满,甚至经常攻击决策小组,说这是“独裁”,但实际上如果让E加入这个小组他绝对不会说什么;E还时常阴阳怪气小组中做决策最多的同志(即他眼中的所谓社长)。很多同志都不理解,一个网络学社,他搞权力斗争是图啥,图多控制一个群吗?
除了争权,张国焘式行为还有从别的群强行拉人。这就是彻底的山头主义了,在“左圈”内拉帮结派,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开始分裂内斗。我之前所在的学社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我被一个人,我们称之为F,拉到了他们群,然后我就想在他们群宣传一下我们的报刊,F当时很不满,觉得我从他们群挖人。后来F跑来了我们的群,由于他的观点以及态度恶劣,和我们群群员起了一些冲突,他和他的信徒们就开始从我们群通过私信或直接邀请的方式偷偷拉人,在被发现后干脆光明正大直接在群里挖人,厚颜无耻了属于是。在F看来,无产者、左派不是一个整体,我们要做的不是团结大多数,而是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为自己攒(虚拟的)政治资本。F通过某种方式凭空创造了一种身份认同:“F的学社的人”和“我们的学社的人”,而不再是无产者、受压迫人民这种身份认同,我想特色肯定很喜欢这样的人,直接帮他们分化了人民,还不用发工资。顺便提一句,民族主义也是通过类似的方式被制造出来的。
金钱投机,利用同志们的信仰和同情心来骗取钱财。这个就已经不能算作“左派”了,甚至可以归到敌人的范畴。我想同志们多少都有耳闻前段时间“张子桀骗钱”一事,此人通过奥斯卡级别的表演与包装、利用同志们的同情心,来为自己谋财。这种行为在道德上的失败已经不值得再批判,但是他的这种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同志们之间那种坚定的信任,而且还打击了很多新同志对马列毛主义的信心,可以说,这一类人是资产阶级的好帮手。我还遇见过一些人,宣传说自己可以帮同志们打印一些市面上没有的资料和同志们自己做的宣传物,虽然说是要花点钱,但很多我当时也都相信他们是真的站在革命的人民这边的,但当我仔细询问之后,发现他们居然也在帮右派打印资料,这使我无语地无地自容,这些人就是纯粹的投机商人,他们为了赚钱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话,如果利润足够的话,他们也完全可以向晶哥出卖那些曾经的“同志”。
既然说到张子桀,那就不能不提最恶劣的性投机。张子桀此类人,通过把自己包装成“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把自己塑造成革命家、女性之友的形象,让很多刚刚建立信仰的、处在迷茫中的年轻女同志对他们很有好感,而他们则卑劣地利用女同志,骗取她们的感情甚至身体,以满足自己野兽的欲望。而这样做的危害是明显,那就是极大程度地激化性别矛盾,帮敌人瓦解了男女同志间的信任,这让男女同志之间以后还怎么互相充分信任呢?以后还怎么自由地在一起战斗呢?此类禽兽人物无疑成了父权制的卫道士,无疑在给资本主义续命,他们对我们运动的割裂,甚至要比晶哥的铁拳还要厉害。
名誉投机,把自己包装成“左派明星”,但实际上并没有坚定信仰。张子桀是这样的人,之前还有一个“月华”,每天在空间里发表马列毛言论,结果润到荷兰之后就摇身一变成了新自由主义者。还有很多这样表演型人格的人,特别喜欢包装自己,混入左派的队伍,享受通过欺骗新同志带来的被崇拜感。我认为,这些人危害虽大,但真正的马列毛主义者是可以识别出这些人的,这些机会主义者的出现并不会影响他们的信仰。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左圈”无时无刻不在吸纳新成员,一些对体制迷茫者、怀疑者也经常会来这里寻找答案,而这些表演者,实际上就变成这些新成员崇拜的“神像”,甚至形成一种“饭圈”,就比如说月华在被挖出家里是金融资本家时,有很大一批他的粉丝用恩格斯给他辩护。当这些新成员没有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武装自己的头脑之前,便会对这些“神像”马首是瞻,而当他们发现,原来这些人不过是一些职业演员,给他们传播一些自己都不信的东西,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还如何去信任其他的同志、如何去信任马列毛主义、如何去信任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呢?这对我们的队伍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一言不合就开盒。前段时间,有数个网群被举报封群,原因是有一个叫“稻花”的组织,利用计算机科技收集其他网群的数据,然后举报,宣称这是为了“消灭落后的网左”。在这个组织中,甚至还有严重的个人崇拜和cosplay现象,把“稻花”誉为什么伟大导师,还给他编了首赞歌,实在是魔幻现实主义。除去这种以开盒为存在手段的特殊案例,左圈中还确确实实地存在用开盒来攻击对方的现象。两个人,因为一些网群组织上或者理论上的冲突,就直接挥舞“盒大棒”,翻对方老底以通过这种方式报复、胁迫对方,这种手段我上次见还是在诈骗犯那里。除了开盒,我还见过有人在和别的群或者个人起了冲突之后,直接把他们举报了,这下晶哥好帮手了属于是。这类人,虽然行为很幼稚,但是要比“幼稚式”人物危害更大,在某些时候甚至就是直接在帮晶哥的忙,不仅帮忙分裂左派队伍,还帮忙精确提取打击信息。
综上所述,张国焘式人物,是一类信仰不坚定的、目光短浅的机会主义者。对于这类人,我认为没什么团结的必要,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坚决的斗争,留着这些人,对我们的事业弊大于利。
(4)当“团结-批评-团结”成为教条
本文完成于2022年10月8日
综上,我们应当对王明式团结又斗争,对幼稚式教育又斗争,对张国焘式则坚决斗争。然而,很多同志依然要教条地统一拿对待同志的方式对待这些鱼目混珠的人。每当群里出现上述这样的人物,总有一两个浑身冒着圣母光芒的人站出来,左手抱着“民主”,右手举着“团结-批评-团结”,疾呼一声:“都是同志!”。
团结-批评-团结,这源于延安整风时期,毛提出的整风原则之一:
“我们曾经把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这种民主的方法,具体化为一个公式,叫做“团结-批评-团结”。讲详细一点,就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使矛盾得到解决,从而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毛选第五卷,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既然提到了延安整风,我认为我有必要向不熟悉这段历史的读者同志介绍一下。我们将其分为四个部分:整的是什么,怎么整的,整风的条件,整风的结果。
延安整风针对之一的就是长征之前,在王明“左倾”路线下的苏维埃后期的那次大崩溃,即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和它带来的惨重后果。然而有趣的是,一向以“左”著称的王明,在到达延安后反而又搞起了“一切服从统一战线(国民党)”的“右倾”路线。如果我们细究红军的历史,就会发现“左”和“右”的错误总是交替出现,尽管错误的具体内容不同,但每一次的“左转右”、“右转左”都说明了“左”、“右”两极相通,虽然二者互为极端,但归根结底都源于同一种思想:不了解中国实际或不能揭示中国革命客观规律的主观主义[1]。这个主观主义,就是不顾现实的客观情况,单凭着自己的“想当然”或者抱着一堆教条来办事,最后结果自然往往是失败的。
而此时,1942年的春天,中共也已不同于初到陕北时的一个濒临灭亡的小党,业已成长为一个可以影响抗战整体局势的力量,而此时百分之九十的新增党员和干部都是在抗战后加入的,他们没有经过早期革命的淬炼,这也迫使中共需要一次整风来提高新干部们[1]。
《实践论》中提到,人们脑中的理论源于具体的实践斗争,因为具体的实践环境不同,所以同样的理论在不同的环境下就可能会失灵,这就是教条主义;而如果事事都要从实践中总结,那成本就会高得离谱,所以又需要学习先进的理论体系,指导我们的实践,所以整风前两个步骤分别是:马列主义学习运动、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而整风的第三步,我想同志们多多少少都有听过,那就是历史清算。毛这样说过:“总结过去的经验,对于犯错误和没有犯错误的人都是一种 教育。了解过去的错误,可以使今后不犯同样的错误。” 毛在《实践论》中这样总结道:“人们要想得到工作的胜利即得到预想的结果,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中失败。人们经过失败之后,也就从失败取得教训,改正自己的思想使之适合于外界的规律性,人们就能变失败为胜利,所谓‘失败者成功之母’,‘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 历史清算和前两步最大的不同,就是它会涉及到具体的人,所以毛提出了历史清算的原则:整风不是要整人,整风的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就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分清是非,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这个过程就是“团结——批判——团结”。
但是,许多同志并不能对过去的历史有一个全面、辩证的认识,毛认为当时的错误是路线错误,而很多同志却只认为那是策略错误,在此情况下,毛进行了称之为“党书”的编辑工作,主持编写了三部历史文献,即《六大以来》、《六大以前》和《两条路线》。《六大以来》一经出版,在大量的史实面前,原本不承认自己错误的同志, 也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观点,认为确实存在着从思想、理论、方法、策略层面的路线错误[2]。
整风的最终结果就是九月会议,洛甫、博古、王稼祥等人在会议上以追求真理的态度做了真诚的自我批判。不过在这次会议上,王明却一直在回避自己的错误,把责任都推到博古头上,但实际上这次会议的目的并不在于要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打倒错误的主义,但如果王明不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就很难说这种主义被打倒了,而如果让王明继续领导组织,必然会继续造成更多的失败。毛和其他同志数次找过王明谈话,但后来王明干脆称病拒绝参加自我批评的会议。但整风运动整体上还是成功的。
由此,我们可以总结出一场整风中的几个关键条件:组织中的人都认同这个错误,组织中的人都了解错误的具体内容,并且对错误有统一的、正确的认识,没有这几个条件,整风就是空中楼阁。然后就是自我批评要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尤其是对那些担任要职的人,如果这些人依然执迷不悟,还让他们担任要职那就是害了组织。
如何让组织中的人都认同一件事是错误?那就需要统一这些人的思想观念。比如说A认为群众是乌合之众,B认为群众是有智慧的,那么,当B犯了错误时,他就认为有必要和群众交代清楚,而A则就认为,我自己悄悄改了不就行了,公开承认多损害我的威信啊[3]。在世界观不同的情况下,对一件事的看法甚至会截然相反,所以统一思想就很重要,这就是为什么要搞马列主义学习运动,这才能让大家真正做到批评与自我批评。
如何让组织中的人都了解错误,并对错误有正确的认识?那就要摆事实。即便大家都言必称马克思,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分歧,毛说博古是“本本主义”,博古说毛是“山沟沟里的经验主义”,谁都说服不了谁,怎么办?那就是要把这个理论放到实践中去,走博古路线,“御敌于国门之外”,结果连吃败仗;走毛的路线,四渡赤水脱离险境,谁的路线正确这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但仅仅这样不够,因为有的人就会觉得,啊博古的路线没问题,是下面当兵的执行有问题,所以啊问题不大,不用整,这就是大家对错误没有正确的认识,所以毛在当时又亲自主持编写了三本“党书”,在大量事实证据面前,这些人才承认了是路线错误。
那什么样的整风是失败的呢?我给大家举一个亲身经历的例子。
甲是一个类似于上述张国焘争权夺利式和幼稚式加起来的人物,之前经过其他同志批评,做了一次自我批判,但几乎文不达意,只是敷衍了事没有认真改过;没过多久,甲又由于各种各样的错误,不仅引起了网群成员的众怒,还极大阻碍了网群的运行。A想要对他进行批评,但甲的态度极其恶劣,不仅不听还攻击A,于是A找到同为网群领导组的B、C和D,提出要公开批评甲并撤下他的职务。但B认为,这主要是甲和A之间的的个人矛盾,关于甲阻碍学社运行,B则认为大家都是同志,单独口头教育就好,没必要撤职,也没必要公开批评,应当秉承“团结-批评-团结”的原则;C也觉得,大家都是同志,我们态度要柔和,尽量避免冲突,保持团结,也没必要撤职,毕竟甲是掌管xx部的,我们还需要他。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首先A、B、C三人对于甲的错误理解不同,B则根本不认为这算错误,主要是个人矛盾,口头教育一下就好;C则没啥判断,只希望保持现状。这是因为三人对此次冲突的了解程度不同,三人的观念也不同。A一直也同样在甲的xx部工作,而且A也负责很多人事变动,甲对此类工作阻挠甚多,A和甲也很熟悉;而B则是较晚才参与人事变动,而且也不是很积极,和甲也没聊过几句;C则参与度更低,一直在一个独立性很高的单另部门工作,C和甲只是泛泛之交。总得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被甲怎么影响过,将这判断为和A的个人矛盾也是正常;对C来说,甲怎么闹腾也不会影响到他,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破坏了他和甲的交情。而且,在B看来,这个队伍的力量来源于人多名声好,他是怕打烂了坛坛罐罐,打击了甲让他退群,又怕甲跑到其他群毁坏这个群的名声;而A则认为网群的核心队伍绝不可容忍上述三式人物,更不可让他们担任要职,队伍的力量来源于高度的组织、先进的觉悟和正确的路线,如果人多就是力量大,那抗日战争就应该是国民党领导打赢的,至于“左圈”的名声,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过由此,也暴露了网群一个无法解决的缺陷。
不过最终在A的坚持下以及甲确实惹了众怒,小组最终还是决定把甲撤职,但甲并不服,反而还撒泼打滚,用语言暴力攻击A和其他同志,小组最终不得不又决定把甲开除出社。而甲在之后果然跑到其他好多群大哭大闹装可怜,其中就有几个群听了甲的一面之词就跑来质问A所在的网群,这几个群中还有一个是在“左圈”颇为知名的“xx号角”。“xx号角”的一名成员给B发了一封很长的私信(为什么没给A发?因为A根本就不在其他群刷存在感),大致就是说要团结同志,不要搞分裂,要坚持什么“团结-批评-团结”的原则。B对此人还是礼貌以待,但A知道后当场就火了,这个人什么都不了解,就听了甲的一面之词,就跑来当和事佬扮圣母,不知道这个人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组织名字里有“xx”二字。在这里,所谓的“团结-批评-团结”就彻底成为了教条,成为了某些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向其他人挥舞的大棒,属实是把自己当成共产国际了,到处往别的群派“钦差大臣”,要求别人把此教条捧在神坛上,完全不顾现实情况如何。如果按着这样教条的方式去机械地“团结-批评-团结”任何一类犯错的人,那最终就只会什么也团结不了,什么也批评不成,整风搞成了面子工程。这种无条件的“团结”,很难说到底是在团结,还是在妥协、逃避。
而至于D,他则表示,不能脱离群众,要搞大民主不要搞小团体,要求在一百多人的大聊天群投票决定此事。但是D要求的“民主”,真的可行吗?
[1]《整风的序幕》八角楼上
[2]《整风的原理,历史的清算》八角楼上
[3]《〈毛选〉里的团结-批评-团结的难点在哪里?》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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