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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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忽然有了一些散碎的思緒,恰如散碎的銀兩。多,固然是不多,但也不好就此棄之不顧。

1

人于世間,所求無非「生」與「存」二字。

生,即是活下來,吃飽飯,有衣服保暖,可以頭上有瓦,身下有床,不至於凍餓而死,即是生。

存,則是活下來後,又要長生;長生求而不得,則不得不思索,如何讓自己死而不亡。如仙道,即是執着於前者,非要在長生一事上找到出路,所以要等仙人賜藥,所以要金石不朽地煉丹,所以要學屍解、學兵解,總之是不老不死。但仙道終究是渺不可知的,則不得不從求肉體之存,而求精神之存,則在世間就要有德、有功、有文。

前者易求卻難以知止,慾望一旦涌了出來,就如洪水破開堤壩,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則只能任其捲挾,直到彼此都再無力氣為止。

老子對於身處的亂世,便是這樣看待,為什麽他要強調樸,看重無,而最終歸於道,便是因為所謂的貪求,並不能滿足我們真正的需要。所謂衣食住行,就是一個人尋求的安全感,吃飽穿暖,都在於此。可如何才能算是扎扎實實的安全呢?前段時間,有人提及自己的存款足夠後半生,完全可以從此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這就是一種衡量,什麽時候你認為足夠了,則一切纔會安全下來;而我們始終不能感到安全,便只有一路狂衝,得到越多,也就越難安定。

最大的快樂,並不是生的滿足,而是安全感的滿足。

從這一點來說,生與存,緊密相關。當我們認為存在的延續,在於某物,則由此反推,便也能夠在求生的無盡長路上,停下腳步。

我們存在于哪裏,也就生在哪裏,死則更無需他論。

2

我想,人的所求,是從兒時開始,慢慢多起來;又從多起來之後,最終剝而又剝,到了最後又只剩下一個「活」而已。

未加審視的生活,不值得。但所謂的「審視」又是什麽?

我並不能對任何人予以評判,這也包括我自己。既然如此,則人生的慢和快,就同是一樣的左右手,我們不能說自己左利手或右利手,就一個比另一個更好。那麽慢下來和快起來,就都不是一種值得過的人生,除非我們真正對它予以思考。

白馬非馬的邏輯,可以理解,但你如何去判斷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一種生活呢?

3

兩隻喜鵲,一個和另一個,大概是不相識的。

一個跳着,另一個看着。

我則在樓上,向下看着它們。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是如此。我們所有認為自以為是的事情,不過是在看與被看之間的時間流逝。

孩子遇到過節是極為歡快熱鬧的,但恰恰也是在最熱鬧的燈節,偏偏又要讓人最寂寞了。

我是能理解書中所寫的感受,正如凡是有雙休的地方,最好的一天便是週五,次一等也是週六,唯有週日,雖然也算是休息日,可卻讓人滿心亂糟糟,總覺得這並非一種放鬆,反而是一戴着假面的工作日。

但對於一種人來說,所謂的工作日和休息日,都是一種人為的區分。工作不為負擔,則休息也不必特意選擇某日。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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