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掉了的二十年之一日

陳海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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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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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是參加去中心化小說比賽,想把蟄居族的故事寫出來,虛構的加上自身經驗,希望讓人們正視蟄居族問題,但這幾天我的爸爸入了醫院,確診慢性淋巴白血病,我什麼心情也没有了,要天天去醫院,醫生的治療方案未定,我没有可能在六月二十一日前交稿。




天恩在朦朦朧朧之中,發現枕頭右邊濕了一片,口角還有一點點口水的污跡。今早發的夢,片段還歷歷在目,那幾個自少欺負他的同學們好像騎在他肩上的鬼魅從未離開過她,縱然自從中學畢業之後就未見過她們一面,也没有追蹤她們的社交平台,雖然有時從另一些朋友口中得知他們近況,但從不留心聽。發夢其中的三五七晚中總有一晚她們總不時會在她夢中出現,有時在一同上課,形形式式的不同場景同樣都是曾欺負過她的同學們,在夢中有時還要出現過和這些討厭的人去歐洲旅行,多麽無稽之夢。算吧,快點掙開眼睛,擺脫還在夢中片段的頭腦。

没有窗戶的板間房,只是隱約見到陽台的陽光折射到房間的天花板上,因為和爸爸的房間共用空調機,所以木板没有封到天花,因此令天恩睡在床上也能遇見久違的陽光,感覺有一點點熱,爸爸外出去飲茶了,所以拍空調也關了。看看宜家買回來的電子鐘跳了一下,14時59分,快下午三點了,爸爸下午一時出門,都快回來了,她拿梳子胡亂的梳理一下頭髮,下床洗面刷牙,然後飲水吃藥,吃完一堆胃藥/ 血壓藥還有鎮定劑,坐着,已經打呵欠,很累,想再回床上睡,但天恩又不想爸爸撐着拐杖,還拿着買給她吃的早餐/午餐/下午茶的那兩個麵包還要用鎖匙吱吱咯咯的開門。心想再等多一會兒爸爸便回來了。去沖杯咖啡提提神吧,好友J知道我時常提不起勁買了即磨咖啡粉和French Press 手沖咖啡壺給她,用這方法沖的咖啡真的很真很醇,但要泡熱水一再等四分鐘,然後還要等壺涼了才能去洗咖啡粉,然而她真的覺得很累,所以只是喝三合一咖啡,而朋友的心意只放在櫃內。今天特別累,她沖了兩包三合一咖啡,讓平價的咖啡店因提起我的精神來,但其實天恩已睡了差不多十五小時,昨天晚上她不是很晚才睡,大約十二時看了一會繪本(這本繪本是陳沛玥的《一直一直躺着睡》我已看了很多遍,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吃過躁鬱症的藥後就去睡,半夜一兩次去洗手間,然後就睡到中午打後。

外面咔咔兩聲,知道爸爸回來了,趕快去開門。一開門,「爸爸回來了。」爸爸故意把手放在身後,然後說:「你猜我今天買了什麼?」「還不是吞拿魚包跟午餐肉包嗎?」已經吃過多少次啦,還故作玄虛。爸爸微微的笑說:「今日買了蝦餃和牛肉給乖女吃。」天恩心想:「我只在睡的廢人,没有工作,最多只是有點精神做點家務」大學畢業二十年,只有在早期半年在打工還未病發時每日拿過幾千元給爸爸,這二十年間供養爸爸的都是當律師的弟弟。

吃完點心,朋友說補充維他命B雜可以提神,所以最近都在吃,心底𥚃天恩不想那麼廢,吃了維他命,無所事事在家中踱步,爸爸在看昨晚上的英超比賽,阿仙奴對曼城,這個是弟弟給錢安裝給爸爸的。兩隊勁旅對戰,雖然是昨晚賽事,但没有看賽果,所以爸爸就像看直播般緊張。天恩邊行邊聽旁述,但腦中一片空白,只有腳在動,像行屍。因為家中細,她不想在爸爸和電視之間行來行去,跟爸爸說了一句「對不起,爸爸我又想睡了」然後給爸爸一個擁抱,便上床,在入球的歡呼聲中入睡。


後記:本來我是參加去中心化小說比賽,想把蟄居族的故事寫出來,虛構的加上自身經驗,希望讓人們正視蟄居族問題,但這幾天我的爸爸入了醫院,確診慢性淋巴白血病,我什麼心情也没有了,要天天去醫院,醫生的治療方案未定,我没有可能在六月二十一日前交稿。只好在第一章和大家分享,大家若有興趣我寫下去請說給我知,但要慢慢寫,因為每日也要去照顧爸爸,不定期寫稿,抱歉。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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