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07 洋禾醫院（四）

「東！看看自己，看看我們！」靜璇也正在細看她自己的身體與手腳，任何以她的視覺能夠觸及的部分，一點也不放過。

丁東這才終於從情緒跳出來，依靜璇所言審視自己。

第一刻，他確實也大吃一驚。然而，旋即醒悟過來。

「真實想像。」丁東這樣說的時候，語調沒有如他的知覺般冷靜，帶著一點點的震顫，似不敢肯定的說：「我的能力，能讓我所想像的，以像真度極高的方式，在我的思海裡呈現。也就是說，這一刻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果然都只是存在於我的大腦裡？」

「你的大腦，駭進了我的意識碎片？你果然夠有趣的！」蔣空流吃吃的笑，大力拍了又拍丁東的肩膀。

丁東仔細打量自己雙手，苦笑起來，「是很恐怖！能把這視為有趣，前提是我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我們會回不去嗎？」靜璇對此反因為沒有概念，而不覺得可怕。

「這不是最急切的。」澄音拉起靜璇的手，細意感受著她。然而，隨著靈感的深入，澄音的臉上，浮現出一陣疑惑與茫然……

為甚麼？這女生的思域裡，有著讓自己感到無比親切的印象？讀不通也看不清，那是甚麼人？抑或是甚麼事物？存在於靜璇的記憶裡，卻能屏蔽靈感的探視？

「她是妳的妹妹。沈希嵐。」感受到澄音的靈感，靜璇同時感受到澄音的困惑，想到了當中的原因。

「我記不起來。」澄音的迷茫，更深更重了。

「當然。妳根本甚麼記憶也沒有呀。」丁東不以為然的說。

「我知道。」澄音冷冷的瞥了丁東一眼，又以回復溫和的語氣，對靜璇說：「能讓我的心被觸動，她對我應該也很重要。跟那個人一樣的重要。」

「我們會以這樣的奇特狀態來到這裡，也是因為她。」靜璇呼應著澄音的態度，微微一笑。

「等一下有機會時，妳慢慢告訴我。」澄音轉向蔣空流，淡淡的說：「我們到來，時間應該夠久了。你沒有空閒在旁看著我們閒聊。要說甚麼，要做甚麼，快！」

丁東與靜璇不約而同的環顧四周，發現時間的流速，果然加快了不少！

「當我們與這裡的時間變得同步時，我們就確確實實來到這裡了。」蔣空流聳聳肩說：「所以，時間還是有一點的。」

「這就是所謂Jumper了？瞬移魔力？」丁東不敢肯定，畢竟他與靜璇只不過覺醒了靈感，又比任何人都快把靈感掌握到足以讓他們作簡單的運用。

「差不多。不過我的能力，跟魔力不一樣。這算是時空領域吧，如果是她的爸爸，應該會這樣命名的。」

蔣空流嘴角含笑，又像之前某一個瞬間那樣，似在緬懷著一些美好的事或物，或美好的人。

他口中的那個她，大概就是凌嬰吧……

丁東與靜璇同一時間想到。澄音似乎也一樣想起不久前同一個笑容出現時，他們提起了誰。或許，因此，三人都沒打斷蔣空流。

在這個意識碎片裡的世界，思念比甚麼都大！

「在我瞬移的時候，在我的主觀上，四周都放慢了。到了某一個極限，情況就變得像意識與現實在時間流速上的差異，在行進的路線上，架建了一個讓我流動的臨時空間。」

蔣空流似乎在思索著該如何說，懷念的笑容上，是輕皺的眉頭。這種違和，配上他清晰得透明的兩眼，單是看著就只能感覺到他的純粹，然後是各種矛盾放在一起，縱沒融合為一，卻也沒相互排斥。算是另類的反差萌吧，讓看來人畜無害的他，顯得很不真實。縱然，此刻的他，本來就不是真實的……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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