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54 必然遺憾

7 月 4 日

「茜茜喜歡流行文化，尤其K-pop那些，一支支男團女團，最搶眼球的就是所謂的刀群舞。他們無論從甚麼時間點切入舞曲，當中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都能夠即時反應，動作整齊劃一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媽媽點了點頭，淡淡的笑說：「我們的娛樂分部，整天都在尖聲怪叫的，也對刀群舞的現象有過一些老掉牙的研究。」「的確夠老，都甚麼時代了，對肌肉記憶還那麼的一驚一乍的，呵！」丁東的笑容，愈來愈自然了……

「茜茜喜歡流行文化，尤其K-pop那些，一支支男團女團，最搶眼球的就是所謂的刀群舞。他們無論從甚麼時間點切入舞曲，當中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都能夠即時反應，動作整齊劃一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媽媽點了點頭，淡淡的笑說：「我們的娛樂分部，整天都在尖聲怪叫的，也對刀群舞的現象有過一些老掉牙的研究。」

「的確夠老，都甚麼時代了，對肌肉記憶還那麼的一驚一乍的，呵！」丁東的笑容，愈來愈自然了，繼續說：「不過這確實算是，最能被我們看見和接觸到的，最真實的例證。『潛意識』才是主宰，所謂的『有意識』只是負責整理和善後。若是凡事都得透過自主意志有意識地決定行動的話，以人類這與大自然格格不入的構造，應該早就滅亡無數次了。相比『有意識』，我們身體無一不存在自己的記憶系統，那些都是『潛意識』所控制的。所以嘛，媽，其實妳已知道了。」

「嗯，我知道，但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前往……」媽媽沒有否認，變相也接受了自己的無力，同時亦承認了自己的矛盾。

情感真的很能害人，也很累人。此刻眼前的這個媽媽，丁東只感陌生。雖然，這也讓他沒有以往那麼怕了，甚至反而不由自主的憐惜她心疼她。然而，冷靜強悍的媽媽，可是丁家的精神支柱呢！

大人真麻煩！明明知道的有一大堆，同時又有另一大堆的自欺欺人，自己就直接擔綱演出了『潛意識』與『有意識』的戲份，雙面邏輯盤個滿滿的，簡單複雜化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誰都知道，愈是複雜的系統，就愈容易出錯。不，不是容易，而是愈是能夠肯定必會出錯！

大人都這樣，作為孩子的，該怎辦？

丁東不知道丁南、丁茜與丁北應該怎辦，卻肯定作為長子的自己，不能逃避。

「媽……」

無論哪一個時期的丁東，都肯定會意識到自己該做些甚麼，以協助媽媽回復她一貫穩如磐石的自信。然而，無論哪一個他，哪怕少年丁東自己，都沒有想到，接下來的，竟是這麼的一番話！

似乎又一次證實，意識只為調整記憶，真正控制行動的是潛意識。行動，自然也包括了說話……

「媽，明天……最終站會發生集體中毒事故，幾千人被送院，而且必須隔離治療！我們會見不到爸最後一面……」

這……跟成年丁東不久前忍不住吐露歷史的那番說話，幾乎一字不差！唯一的分別，只在於最後一句的主語，由第二身變成第一身……

十七歲的丁東，原來都把成年丁東說的話聽進去了，而且把那當成是自己自言自語胡思亂想的產物……

媽媽愕然了。少年把話說完後，自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