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00 歌姬的思念

「不論你是甚麼，跟我應該都沒關係。你的好意，我確實感激不盡，只不過，我準備去哪裡，希望你別跟來。」

話說到一半，澄音已卸下白袍，爽快換上蔣空流給她那個袋子裡的衣裙……

蔣空流竟然像早已預料，身體不著痕跡的就已轉向窗外，目光也給投到半空的夜色，似乎還挺有興致的仰望漆黑裡唯一最明亮的，彎彎的一輪下弦月。

丁東卻來不及發現，也不知道觀察狀態下，應該如何「轉移視線」又或是「閉上眼睛」……

只是，他似乎也不太在意，反而興奮起來，嚷著……

「我知道現在是甚麼時候了！那是我媽年輕時的風格！」

此時的澄音，身上是白襯衫配同淺灰與奶白相間的百摺半截裙，襯衫上搭配了藍白色的牛仔小背心。感覺還算時尚，卻跟丁東與靜璇身處的時代有些差別……

而且，那是以年代計的差別……

直接點說，就是有點……懷舊……

「你剛剛一直看著？」靜璇自己也沒發現，縱然是靈感的模擬，並非空氣傳導的聲音，卻依然提高了個八度！

「這……不重要！重點是，這裡是我媽年輕的時代！即是，就算蕭邦造在這個時空，也是個小男孩！」

此時，澄音再從那袋子裡，拿起一件一看就知道是哪個英國品牌的蜜金色風衣外套，動作流暢的穿上。

懷舊的意味，消失了。這誕生過百年的經典時裝，本來就不受時間限制。

單單一套服裝，竟然就似已經說明了澄音的處境。

是蔣空流故意的？抑或純粹的巧合，然後丁東把這些都對號入座了？

「你們也是，雖然我知道阻不了你們，但我不希望被監視。」

對被旁觀自己更衣，澄音似絲毫不在意；對於被甚至可以無視的觀察，她卻頗為介懷。

「我們的狀態，我們也控制不了。對不起。」靜璇暫時放下對丁東的怨念，由衷的回應澄音。

「我只是好奇，為甚麼妳能夠『看見』我們？」丁東沒有絲毫尷尬，彷彿甚麼特別的事都不曾發生過，縱然他們能這樣交談本新已夠異常了。

「我應該看不見你們嗎？」

澄音的滿不在乎，卻是丁東思緒裡的糾結。

藍昇流把澄音送進時空亂流，並確信她能夠再見到蕭邦造。藍昇流的確信，不是因為他有能力確立澄音穿越亂流後在現實的落點，而是建基於澄音對蕭邦造的思念……

應該是這樣沒錯。

然而，似乎不單是這樣。

澄音擁有的能力，可能從一開始就被大大低估了。

縱然，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自覺，但她似乎是憑藉自己的意願，實現自己心裡最真實的願望，而把自己帶到最適合的時間點……

丁東的這些推測，立腳點就是他此刻特別在意的一件事——澄音可以在根本不屬於她的意識備份裡，直接連結同樣不屬於這裡的他們！

殷別也無法主動做到的，澄音在蔣空流的過去，就已經做到了！甚至，根本是無意識下完成！

若以丁東僅有的，對時空亂流如同皮毛的了解，他能猜測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澄音跟殷別或蔣空流一樣，在穿越時空亂流，經歷亂流的改造之後，她擁有了如同亂流裡的那些存在，那些「靈」一樣的能力。而且，憑藉遠超想像的思念，她做到了連殷別都無法確切做到的事。就是能在無數沒有關連的意識碎片裡，找到特定的意識碎片（意識備份）。

如果有這樣的能力，澄音可能比蔣空流更有把握，幫到丁東在亂流裡尋找屬於丁乙的意識碎片……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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