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帝王」，卡拉揚（上）

「我從不懷疑我的才能是造物主的恩賜。而我的責任，就是將其發揚到極致之處！所以我立志要創造近乎完美的音樂，並奉獻給更多的人！」

「指揮帝王」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1908－1989）

崇拜他、痛恨他、追隨他或鄙視他，都無法取代其作為「牡羊皇」的驕傲！4月5日降世人間的卡拉揚，堪稱西元二十世紀寰宇樂壇成就最為顯赫的指揮巨匠，更是當代被徹底「神格化」的古典名家…

當然，在死忠粉絲的心中，由於卡拉揚一度統領西方樂界所有頂尖天團，故也被讚譽為是「歐洲總指揮」…

「哪裡需要我，我就會過去！」，正是他所留下的霸氣宣示。

與「音樂神童」莫札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同鄉（真的不是巧合），卡拉揚誕生在奧地利薩爾斯堡（Salzburg），流著貴族後裔的血脈的「小卡」，童年時期就以傑出的鋼琴演奏才華，被故鄉的親友們稱為是另一個「阿瑪迪斯」的再世！

雖然卡拉揚的父母親都希望「小卡」日後能夠從事更加穩定有保障的工作，但是在尊重又不禁止他接觸音樂的情況下，長大後的卡拉揚一邊在維也納工業學院進修，另一方面，也「跨界」在維也納藝術表演學院持續精進自己的琴藝…

然而，隨著一次手指肌腱使用不當所造成的意外傷害，卡拉揚被迫放棄了成為職業鋼琴家的夢想，但在一股興趣使然與勇敢邁向音樂工作之使命感的驅使下，卡拉揚轉而投入指揮與音樂教學的領域，也就此展開了往後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20歲的「弱冠之年」，這位出道不久，根本也沒有任何名氣可言的年輕指揮家，卡拉揚藉由一場自辦的小型音樂會，幸運地獲得了一個小鎮附屬音樂劇院常駐指揮的工作機會。當時的他，據說仍在猶豫著，到底己身實力是否已能勝任這個屬於「主管級」的位置？但劇院的經理放心告訴他：

「先來我們這裡試試看啦！當作一個經驗，日後再慢慢研究自己是否有能力帶團演出。」

堪稱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卡拉揚，果然成功地帶領了這個器樂編制僅僅只有17個團員的小樂團以一年演出「六部全本歌劇」（哇！）的樂季安排，廣獲當地民眾的好評與支持！

同時，卡拉揚不為此自滿，有空就去觀摩其他前輩指揮家們的演出，甚至騎著摩托車，一路奔馳到距離250公里外的大城市裡，臨場欣賞著當時聞名歐陸的大師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所指揮的音樂會！

但是，5年之後，讓人非常出乎意料之外的…卡拉揚竟然被劇院給，「解職」了！

原因呢，現在回顧起來相當耐人尋味，因為劇院經理認定卡拉揚具備了成為著名指揮的架勢了，絕對不能夠再留在這種小地方樂團混日子啦！因此要把他「趕走」！

失業在家一陣子後，真的，卡拉揚受邀接任了另一個層次更高…德國西部亞琛市（Aachen）市立劇院指揮一職。隔年，卡拉揚更以優異的帶團表現，被劇院破格點名，直接聘任為劇院的音樂總監！

年僅30歲不到的卡拉揚此時搖身一變，成為了當年德、奧語系地區裡最年輕，也備受矚目的主流劇院音樂總監！但是，這個時候，卡拉揚卻也為此職位付出了「代價」…那就是要取得並加入官方許可的藝文認證「跳版」，換句話說，他要宣誓加入納粹黨！而此舉也成為卡拉揚日後輝煌指揮生涯裡一個頗具爭議的作為！

接下來的幾年間，貴為納粹黨黨員的卡拉揚，在納粹元首希特勒大力推展並倡導全民參與藝文活動的政策之下，指揮事業蒸蒸日上，也在柏林帝國國家歌劇院裡擁有不錯的名聲…

但是在與前輩指揮家福特萬格勒（Wilhelm Furtwängler）產生了指揮理念上的衝突，再加上希特勒開始對他的「浪漫」演出風格產生負面的評價之下，西元1942年，已經自行宣布退出納粹的卡拉揚，「再次」被迫失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官方頭銜…而且這次是沒有地方可以去表演的失業，簡直可以說是被政府強迫「退休」了！

西元1945年5月，第二次世界大戰歐陸戰區的連年烽火終告熄滅，希特勒妄想征服世界的美夢落空；可納粹帝國的覆亡對失業已經一段時間的卡拉揚來說，其噩運卻還沒解除…

獲勝方的同盟國陣營在進入柏林之後，馬上展開了一連串針對納粹戰犯的清算懲治計畫，也特別針對卡拉揚的「前」納粹黨員身分進行了滴水不露的身家調查。故在考量盟國施予的政治壓力跟其過往的特殊背景下，許多原本已排定前往德國境外的公開演出通通被迫取消，更讓卡拉揚的生活出現了始料未及的危機…

「指揮的『藝術』在於清楚何時停止動作，讓管弦樂隊接手演奏。」

是的，就在這個看似毫無轉圜餘地的時候，卡拉揚的生命裡出現了一位重要的貴人！

他就是李格先生（Walter Legge），也是當時英國唱片大廠「EMI」古典音樂部的製作人。他挺身而出，全力擔保卡拉揚過往的一切行為完全合法且無踰矩之處，還大膽地率先與卡拉揚簽下錄音合約，更一手調解歐洲各國對他的演出禁令！

經過李格的斡旋跟溝通，這位原本看似極有可能退出音樂界的指揮家，從此「東山再起」，一步一步、一站一站，一場一場，寫下了名為「KARAJAN」的不朽歷史…

（未完待續）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de.wikipedia.org/wiki/Herbert_von_Karaja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Herbert_von_Karajan

https://slippedisc.com/2021/06/salzburg-may-rename-karajan-platz-over-nazi-p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