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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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趕到醫院的時候,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二哥,頂著小平頭粗曠的身影。
他看到我劈頭就說「你來幹嘛?這裡一個人留著就好了啊,反正都很有經驗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跟哥哥近距離對看,哥哥的大臉貼近,疊合我記憶中的樣貌,竟有些出入,他兩邊的鬢角開始花白,臉上的橫肉更加深刻。
原來哥哥也老了。
在醫院經常是無止盡的等待與無能為力。我沒辦法在醫院待太久,常常只能匆匆趕來匆匆離去,後來看到訊息才知道,姊姊已經請假整個下午都在醫院等待結果。
我與哥哥姊姊的關係並不緊密,甚至不時有爆炸的、惱人的、焦躁的訊息一往一來。可是總在家裡發生重大變化的時候,當我還在暗自焦慮不安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哥哥姊姊不得不比我先跨出一步去面對。
在他們比我高了好幾個頭的那些年歲,勢必要比我更快速成長,沒有人問過他們想要不想要。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我還可以故作無知地守著自己的撲滿,哥哥姐姐必須更早早投入成為勞動者。
我少年時若還能有些餘裕去做些文青式的想像與自我追尋,那便像是踩著哥哥姊姊們,因為提早成人社會化,加速被現實耗損而不曾做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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