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for Active Hope

文：山地

2021年7月的第一個星期日，我想由ABC開始，重新學習怎樣做人。

當蘋果消失，A不能for Apple時，世界不在一樣，我們由A for Active Hope開始。

Active Hope 你可直譯作「主動的希望」，原是Joanna Macy及Chris Johnstone合著的經典書，於2012年初版，正如副題所言，談的是How to face the mess we’re in without going crazy。

世界之瘋狂，不是今天才開始，視乎你何時覺醒。早在上世紀70年代經濟「一味」發展之時，環保份子如Joanna Macy，已深知不妙，卻也無法力挽狂瀾，就在孤單、痛苦、絕望中，不少行動者失去動力，甚至精神崩潰。Joanna Macy就開始苦心鑽研「不死心」之道。

她說：「相比核戰，人的心死比任何一種災難更嚴重。」

我在2019年才第一次從「非暴力溝通」實踐者小曹口中，聽到Joanna Macy的名字，方知世上有人花了半生發展despair work，由理念、心法到練習反覆琢磨，系統地寫下，建立The Work that Reconnects 的群體工作。當我們沸沸揚揚想著怎樣進擊之時，她問fall back position，回到後退之時的據點，詰問初心。

初心，起初的決心，一個不言而諭卻難以掌握的概念。掌握之難，在於它不流於概念卻容易在手上流失，流失於眼前的崩壞、內心的各種恐懼。當我們絕望至心死，自責忘掉初心之時，Joanna Macy更退後一步，問我們的更初心：「你怎樣看希望？」

她說，希望有兩種，一種是passive hope，因著大環境看來有希望，所以我們站出來。另一種是active hope，源於內心深層的價值與渴望，因而站出來實現之。前者依靠外力，後者重視自己的意願（intention)。就如這一兩年，我們常掛在口邊的話：「不是因為看見希望而堅持，而是因為堅持才看見希望。」Active Hope 原是一種 practice。

但怎樣按著我們的意願堅持？Joanna Macy在回答之前，再退後一步，問我們盼望的緣由，這緣由來自我們怎樣看現實（reality）？她說，對於未來，有三個故事在流傳，一個是Business as Usual，馬照跑，舞照跳，如常地繁榮安定，誰打破既有軌跡的，誰就是禍根。第二個是 Great Unraveling，環境大崩壞，民主大倒退，人類以滅亡為終局。

第三個是Great Turning，大轉化，相信生活不能如常地一味發展，也不任由世界走向滅亡，卻願與世界出死入生，走向滋養生命（life-sustaining) 的社會，是這個遠像叫Hope變得Active。擁有天國觀的你，不也是這樣看reality、這樣看hope嗎？否則我們怎理解「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或許，我們要比Joanna Macy再退一步，問我們怎樣看天國？天國是未來及天上的事，所以今天business as usual，地上大崩壞就表示天國將臨？還是天國已如種子在地上萌牙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