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花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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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花的人很多,但能在貧窘之中,依然愛花的,便不多見。

不多見的事,我們才會愿意聽,也認為這樣的事,才是人間值得聽一聽的事。

但對于另一些人來說,眾人都說值得聽,自己卻未必愛聽,而能夠聽到自己想聽的,似乎其他的聽不到,也沒有什么值得掛懷的了。

如此想下去,又有人,明明心里癢癢,本來想去跟著大家一起聽,卻又知道另一人的自在模樣,所以偏偏拗著,不去聽,受這煎熬。這是活受罪了。

《簡·愛》里有一幕是說小女孩被當眾罰站,而且是被眾人圍觀的那種。

孩子是最害怕被人圍在當中的,而這一次卻是又被冤枉,又遭到當眾羞辱式的不公懲罰。

所以,你很難說,她之后的那種自尊自重和毫不畏懼,到底是因為這苦難所磨練而得,還是原本的天性,即使受到重重打擊,也依然要按照自己本來面目,開出自己的一朵小花?

那么喜愛花兒,是一些人的天性,還是另一些人的附庸風雅?是一些人的跟風追逐,還是另一些人的本來面目?

蒲松齡寫過愛花的故事,但還是那個《石清虛》的故事,讓人覺得三生三世,別有因緣。

我對于花兒,并沒有太多偏好,似乎也不覺得買花送花,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相比于家中的盆花,我更喜歡在野地里生長的那些野花,不知道名字,卻能感受到一種大自然的勃勃生機。

鄭板橋便說過,自己愛蘭花,愛的是深山幽谷里的蘭花,如果只為了自己的喜愛,就將那山中的蘭花挖出,移栽到家中作為觀賞的盆景,自己雖然快樂,蘭花又快不快樂呢?

詩人的問題,自然不必回答,因為他的問題,也就是他的答案。

愛花原本是不必關到自己屋里,也不必費盡心思,把所有的名目細節都弄得水落石出。人和人相處,也是如此。涵容渾沌,才能讓人們各自保留一點空間,讓別人自由,自己才能得到自由。

便是上一代人對下一代人也是如此,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眼光,也有一代人的遭遇,雖然我們生活在同一時空,終究不能以己律人,拿自己的想法約束他人的生命。不是說,我們就是錯,也不必他們就是對,而是在人和人之間的交往里,對錯往往并不是一種截然的判斷。懲罰簡愛的必然不認為自己足夠殘忍,但在一個小女孩和一群人之間,到底誰對誰錯呢?

愛花,其實也不必非要琢磨些筆墨,繞著寫下去,所以我不妨提提另一件事,作為結束吧。

蘇軾曾經說:一年將要過去了,坐在紙窗竹屋,燈火青熒,我從這夜深人靜,隨意自在,不留心事在心頭的時間中,得到了少少的佳趣,可惜不能分享給誰,也就只能由我獨享了。如今我寫信告訴你,你知道了,想必也和我一樣油然而笑了吧?(《與毛維瞻》)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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