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筍楊梅與老酒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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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與題目是不稱的。

毛筍,我沒吃過。筍子吃過,吃的是不新鮮的,筍干、用加了防腐劑的水腌制的、還有一部分算是不知何處而來,混入在炒菜中的。

楊梅,還算好吃,或者我吃得雖不習慣,但看了別人的議論,知道不應該用我的口味來評判一種大眾食物。

老酒,是一種好東西,可不是健康人的打算。而且老酒到底是什么,為何而老,我大概只能從一些通俗讀物里尋找。我是熱愛通俗的,但由此熱愛而愛屋及烏,則又極為難。但酒畢竟是不可缺少的一品,無論愛不愛,世間總是少不了的。這就像蚊子。但酒比蚊子或許更好,或許更不好。

但我還是用了這個題目,可見自己是個犟頭一樣的人,也因為我喜歡這樣的漂亮詞語。

但這樣的漂亮又與地域有關,似乎也算是莼菜鱸魚的一伙兒,不是個中人,恐怕也只能算是個空頭。俗語說: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畢竟毛筍楊梅老酒,吃吃喝喝,雖然不是真正墊饑抗餓的當家漢,但終究是可愛之極的好童子。所以,我還是拿來用,且用得開心。人不能總為別人開心,否則便是小丑。小丑不應該受到嘲笑,但這種有意逗笑的生活,終究是讓人覺得有一些同情的。

大概笑是人類不可缺少的一樣東西。

在春秋時,我們就知道有天生的身體殘缺者,被豢養為一種演員。

倡優蓄之,這是大史學家司馬遷很憤然的事情,但對于真正的倡優來說,似乎就不僅僅是憤然了。

記得之前還看過關于馬斯洛學說的討論,而近日聽楊照先生的講解,也提到老子的一種政治理想便是:空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大概在老子心中,大家都老老實實,不亂說亂動,就可以天下太平,開開心心了。如司馬遷,若是一輩子都掙扎在一口糊糊粥上,恐怕也想不到任何通古今之變了。但這不是司馬遷的悲哀,而是我們的悲哀。

老子的寄托是放在圣人身上的,似乎某種人工智能的擁躉,也打算將希望安放到機器之上。科幻小說就喜歡描寫這樣的故事,但大部分作家都認為這會是一個反烏托邦的未來。機器也不可靠。

這大概就是毛筍楊梅和老酒,只適合于一種小屋子小桌子,幾張舊木椅,一壺熱而濃的苦茶,三兩個素心人閑聊的原因吧。人不能多,多了就雜亂,亂了便失去了簡單的味道。人心不足,往往來自人多。但也不能太少,兩情脈脈固然妙不可言,但人世間的朋友也不能太過偏枯。因為友情固然少而又少,但聊起天來,卻又必要有新的知識、新的見聞、新的觀點,才算是一種可以持續的閑談。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

這句話說起來拗口,可也有它的道理所在,我聽了,便覺得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只是酒終究是嚴友,山中高士,可慕不可求。還是一盞茶,喝下去腋下生風,大不了多去幾趟廁所。人世間的事情,可以說得極高雅,便是身處塵埃之中,也不妨如金如玉;但終究不能像倪元璐那般,潔凈到有了分別心。

我如此說,自然不是要做鄉愿,只是覺得笑與不笑,固然要看是否有人在臺上說著笑話,但自己卻要時刻保持一顆會笑的心。此一刻和下一刻,總有悲傷和歡樂相對,但對于一切的未知,還是要像毛筍楊梅和老酒那般。管他合適不合適,一切都拿來做我們的生活。畢竟,有一個故事結尾,是如此告誡聽眾。得了好處,便要承受壞處;而有了壞的遭遇,也不妨欣然等待好的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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