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VOL2|一口普洱,一口家
IPFS
今天的写作主题是,「家」的物件?我环视四周,这个刚搬进来2个月的房子,跟我在武汉的爸爸妈妈家一样,周围都是为着生活舒适或方便布置的用品,构不成“家”。
或者,是普洱茶?
所有茶里面,唯独钟爱普洱。生活在云南几年,去拜访客户、朋友,都要坐下来喝杯茶,问:喝什么茶?我一定:普洱。
有一回,一位老师说,这饼普洱我收藏了十几年,古树老茶,味道好吗?
我抿了一口茶,醇厚、踏实的味道,熟悉、心满意足,我说:嗯,外婆的味道。
虽然外婆大概在我14岁左右就过世,并不记得她是否喝茶,更不记得她喝什么茶。但一定有过什么关联,让我每当喝到那么一口老树普洱茶,那滋味就会像外婆的宽厚、仁慈、宠溺一样,把我严实包裹起来,成为那个小小的、门牙掉了两颗也十分爱笑的外孙女。
现在才知道,照时髦的话说,我妈嫁给我爸,算“下嫁”。我妈生在镇上,家里的门面都可以直接打开门做生意,我成长过程中,几个舅舅舅妈都在开店。我妈现在常告诫我:找男孩子,不要贪图人家美色,你看,你妈不就吃了这个亏。
外公在我妈15岁左右便生病过世,外婆独自抚养大两个女儿,三个儿子,我妈排行最小(所以我也是一众表哥表姐里最受宠的那一个)。外婆大概在我16岁左右过世,仍记得,我们从城里风尘仆仆地回到办外婆葬礼的祠堂——就在外婆房子的背面,看到外婆的遗体——除了脸孔没有血色,外婆脸上没有狰狞,一如既往地平和、慈祥。我噗地跪在地上的草团上,泪流不止,每次抬起头,看到她的脸,就哗啦啦流泪,流干泪,才起身。
家里有几位老人家过世,但外婆的遗体,是唯一不让我害怕的。
更复杂的家庭成员之间,正好就可以留在下一期写吧。现在去楼下电影院看个《猩球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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