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168 嵐式鏡

颯 ——

下一瞬，她來到一個在大海上亡命游動的女人身邊。

希嵐。

苦著一張臉，心胸痛得死去活來的希嵐，一看見少女，淚就流下，轉瞬哭得唏哩嘩啦的，誰都認不出她一貫的堅強。

「表姑姑哭得很醜。」少女把希嵐拉進懷中。

下一刻，她跟她現身於少女剛才所在的礁石上。

希嵐全身濕漉漉的，卻似乎比她的臉乾爽得多。也許，就連她都沒見過自己能哭出那麼多的淚水來。

「大家……都死了？」希嵐抽泣得近乎斷氣。

她對剛才不久發生的一切，雖然也是初次經歷，卻有著比誰都更有深刻的感受。

跟她有著深厚情感牽絆的人，無論人在哪裡，剛才都跟她以無法解釋的方式血脈相連般連繫起來。

她周遭的一切，靜止。

她的心臟，被瘋狂敲打。

不講理的一靜一動，說不清的死寂與狂暴……

「都沒死。」

她跟她的四周，憑空出現了一個把她們包裹在其中的金色半球體。從外面看，她們消失了。從內往外望，則是透過淡淡的金光，見到回復過來的世界。

海浪拍岸。鳥在天空，飛。魚兒在海中，游。

圍繞著她們的，是正常的海。平靜，但充滿生命力的海。

「我不應該任性。」

少女為希嵐拭淚，笑說：「現在誰比較像女孩？」

「我身邊，勉強只能有一個妳了。妳還挖苦我嗎？」

希嵐此刻很想撒嬌，很想躲到在橋懷裡去，肆無忌憚好好的盡情鬧個痛快。可惜，這時候能待在她身邊的，就只有眼前這外甥女。

哪門子的外甥女？老是教訓自己的……

慢著，她剛剛喚自己甚麼？找死嗎？

「表姑姑回復得真快！」少女嘻嘻笑的，放開希嵐。

希嵐剛想追究少女對自己的稱呼，旋又想起不久前那可怕的經歷，剛擺出的臭臉，轉瞬被憂色替換掉，填滿了她整張臉。

「表姑丈讓我告訴妳：『至少，我們終於知道後果會是甚麼。很快，我們能夠相見。』」少女閉上眼，透過她無遠忽屆的靈感，接收著不同的人，來自不同距離以外的某地方，卻同樣關切的心裡話。

「姑婆說：『Mirror的作用似乎在減退呢，外在的魔力斷層已經出現裂縫。妳體內的……或許還能多壓制一些時日，我們會爭取時間……對不起。』」

「還懂道歉。」雖然始終無法確定，但在希嵐身上發生的一切，知情的人似乎都認定了，是她的媽媽不知怎樣的弄出來。

確實，除此之外，沒有誰能找到更接近事實的原因了。

希嵐身體裡、思域裡，有不只一兩種不知名的異常東西。這些年來，無論是在橋，抑或是希嵐生母、眼前少女，還有眾多參與進來的人，都試圖用盡所有可用的方法，探視、研究、推斷，希望了解那些異常到底是甚麼，找出源頭。然而，一直以來，他們只能知道，當中存在著一種魔——Mirror。

然而，跟所知道的Mirror不一樣，這不是希嵐的魔力，而是被加諸她身上的一道屏障，她自己對此無知無覺，也無法運用。對此，作為這方面絕對的權威，希嵐的母親坦承，這是她為保護希嵐而設法投放進她體內的。然而，方法卻非自然的魔力覺醒，而是存在著很多人為手段的非自然方式。可能，這也是為甚麼希嵐的Mirror無論如何都只能屬於外力，無論怎嘗試她自己也根本無法感知，更別說行使這力量了。

更讓希嵐無語的是，她的母親對此有著無盡的愧疚，卻沒有任何處理的辦法。這「嵐式鏡」（希嵐自己命名的），不知何種原因，隨著時間流動，一天比一天與原本的Mirror出現愈來愈多的不同點……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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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希嵐的姐姐，就是主唱《季候鳥》的MagicVoice沈音澄，aka.澄音，aka.魔音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