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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六十三)

(一百二五)

與人相處久了,大概也就忘了開始是什麽吸引自己。

我和T的關係,也是如此。算不上很親密的朋友,但也有一些話可說,彼此未必觀點一致,但還不至於為了爭論什麽而打了起來。更確切得說,大概是我們都不覺得世上有什麽東西,真值得如此紛爭。不過,總有人是如此的。我並不奇怪這世上會有如此等人。所以我更喜歡T的態度,於是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格外平穩。

她翻看剛買來的那本書,雖然書名聽有趣,但我不確定那到底是本什麽書。

我沒有問,只是也掏出自己的一本書。

此刻眼前是一個小公園,熙熙攘攘,老人在外圈的樹下,孩子在中間水池邊,還有一些少男少女,風馳電池,踩着旱冰鞋來回馳騁。最近人們似乎很少用這種鞋了,現在流行的是滾輪那種,但我沒買過,所以不知道更準確的名稱。

雖然那些少年們滑得很快,但因為和孩子之間有一道矮欄分隔,所以也不必擔心那些孩子被撞到。

旱冰鞋的輪子在水泥鋪平的地面上滑動,遠遠聽着像是雷聲,雖然聲音不小,但在這樣開闊的地域,其實不覺得吵鬧。

我們坐着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樹蔭,既不算熱,也不會曬不到陽光。

唯一困擾的,大概就是書頁上灑落的細碎陰影,隔上一會兒,就會在微風裏晃動一下。

好在我看的是一本日本短詩選。

「終日撞窗上玻璃的蜜蜂,正如我徒然的為了你煩惱。」

T聽見我低聲所讀,問:「誰的?」

「藤冈長和,」我翻了一頁,說:「沒聽說過的作家。」

「我竟然聽過。」

「那很幸運。」

「你說誰?」

「你和這位滕剛長和。」我說。

「也許。」T終於從她那本新書中擡起頭,看了看那些在變化着的人,嘆了口氣。

「心情不好?」

「是很不好。但比那種最不好,還差了一些距離。」

「我讀得也很氣悶。」

「去滑滑旱冰。」

「哈。我可以說不好嗎?」我站了起來。T也站起來,兩個人頗有默契得回到我家,翻出那兩雙鞋。很久沒有拿出來過了,竟然還能用。她一雙,我一雙,兩個人當然不會回到剛纔的公園。我們去那個平日裏很少人的小廣場,一圈一圈地滑了起來。

開始很笨拙,但滑着滑着,忽然就想像鳥兒一樣飛起來。


(一百二六)

一場大汗淋漓後,沒有急着洗澡,反而就在這陽光下,打開兩瓶碳酸汽水。

生命在這片溫熱的場地中,似乎得到了溫暖。

我和T都比平時更加疲憊,可也感到更加放鬆。

「你知道那個挺有名的主持人嗎?」我說。

「對我來說,都沒有名氣。」

「就是那個挺勵志,但也挺倒黴的那個,還有一場官司剛剛了結。」

「我大概知道了。」

「最近他又出了一檔節目,和他之前風格差不多,只是投資少了,所以場面更小一些。」

「如果和以前一樣,我倒是想看看。他成名後,好幾個台都請他去主持節目,結果弄得一塌糊塗,到處都是黑料。反而他開始的那幾檔真地有趣,我現在還能想起那些經典鏡頭。」

「現在這檔,我看了幾期,仍然是老風格,他也沉穩多了。」

T說:「那我也有興趣了。」

我想了一陣兒,才繼續這個話題,而T似乎也沒有什麽着急。我們兩個講話,有時候就會這樣,你說你的,我應和了,也可能只是聽着。我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什麽停下了,也不用覺得冷場而尷尬,反而過上一會兒,就很自然地接上下一句。

「但我覺得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投入了。」

「怎麽?」

「就是以前看得哈哈哈哈,然後心中就只有哈哈哈哈。現在哈哈哈哈完了,卻覺得心裏似乎又被什麽佔據了,很沉的東西,然後那些哈哈哈,都變得哈——哈——哈——了。」我將後面那幾個字說得拖長了一些。我想,這足以表達我的感覺。

T說:「那又怎麽樣呢?這世界總有些什麽,比這個主持人的節目更重要。」

「你說得也許對。」我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這只是感受,但在感受之下所深藏的那一部分,絶不是我現在就能想清楚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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