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承转合
穿袍子的男人
天还未亮,尚未破晓的世界像个熟睡的婴儿,轻微的鼾声孕成了土地的厚重。被母鸡拥簇着的红公鸡站在树枝上清脆地鸣叫,柴堆下的短腿黑狗也若有其事地应和着。阿爷在老旧的洗褪光泽的白背心上又穿了一件同样老旧的蓝色外褂,再提上一条有着年代感的灰裤子,两只大脚撑起一双布鞋便下了床。
天台故事
那是在天台上,一人被铁链绑起来,另一个精神饱满、体格壮硕的人若无其事地站在被绑者的对面,在他的身边蹲坐着一只大黑狗。“那么多钱哪来的?” “为了理想,拼搏出来的。” “你的理想是什么?” “居者有其屋。” “理想远大,像个伟人。” “鄙人不才,做的都是分内的事。
暗夜里的镁光灯
我会变好吗?这酷暑笼罩城市已久,焦灼着拥挤的公路、呆板的建筑、有异味的花园与犯浑的江水,从上到下就是一重工业产出的刚烧完火的土竈,人群在高温中干裂成了碎土块。一排一样高的居民楼在不时传来汽笛声的马路旁杵着,位于排楼左侧、门面前没有丁点凉荫且又停着一辆医护车的那列房屋的某层玻璃突然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