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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展,政治工作者。台灣中壢人,是七年級也是90後,關注數位產業、台灣政治、媒體、兩岸議題。

還是來聊聊老梗的話題:羅胖羅振宇的知識付費

前天2017跨2018的跨年夜,是羅胖第三次的跨年演講,據羅胖自己的說法是倒數第18次。

昨天(1/1)下午就看到了台灣網路科技媒體 Inside 主編李柏鋒發了一篇評論,將這場「時間的朋友」演講內容批得體無完膚,說羅胖開始「姓黨」了。但沿著「分享」按過去,還是有看到一些跟李柏鋒完全不同立場的說法

不過,我想討論的,不是針對第三場「時間的朋友」演講內容,因為我覺得自己目前沒能力展開這麼大的討論。(演講的主題是「中國式機會」,如果有朋友願意展開,我非常感謝!Inside網站有演講全文)而是在這場儀式感如此強烈的演講結束後,還是想跟大家聊聊「羅胖」這個人。

針對「羅胖」、「得到」、「知識付費」,2017年其實也曾有過不少討論。討論主要分成兩大塊,一塊是針對「得到App」營業相關數字的討論(會員數、會員收入、續訂率等等),另一塊則是針對「知識付費」本身。

針對第一種討論,許多人(包括我)應該是以一個看好戲的心態,「我看看你羅振宇的得到app到底能撐多久」,所以以下提供一些基本背景資訊:

2016年5月,「得到」app上線。2016年被稱為「知識付費元年」。

2017年,是觀察知識付費續航力的關鍵期。

2017年初:

註冊用戶超過500萬。

訂閱份數130萬,羅胖個人專欄佔60萬,其餘18個年費199元人民幣的專欄佔70萬。

營收1.4億人民幣,羅胖個人專欄之外,最多訂閱的是李笑來《通往財富自由之路》的12.6萬份。

2017年6月:

得到上線一年後,用戶人數736萬。

得到剛上線時力捧的專欄《李翔商業內參》改成免費訂閱了,因為拿到了BMW(寶馬)的冠名贊助。

2017年9月:

付費專欄總訂閱數167萬(不含免費專欄),營收3.3億人民幣,總用戶數1000萬,DAU 52萬。

得到上的專欄《精英日課》(萬維綱)的訂閱人數,第一季12萬,第二季4萬。(現在看是6萬)

但另一個專欄《科學思維課》(卓老闆)的訂閱人數,第一季是1.6萬,第二季是1.7萬。(現在看是2.4萬)

在專欄打開率方面,精英日課是31%,卓老闆是87%。羅胖在3月時提到的數字是,各專欄的平均日打開率是30%、週打開率是60%。

2017年底:

目前打開得到app,訂閱人數前三名依序是:

薛兆豐的經濟學課(22.5萬),當時剛上線的第一週就超過4萬

武志紅的心理學課(13.7萬)

寧向東的清華管理學課(11.6萬)

訂閱最低的是:

郝廣才・今天(1.8萬)

老浦識字(1.9萬)

以上是「得到」app從2016年5月上線以來的相關統計。

如果單純以總用戶數、付費專欄訂閱人數、營收金額來看,「得到」app當然是在持續成長。(但無從得知營運成本的數字變化)

在「續航力」上,就沒有明確的解讀。以幾個已經進入第二季的專欄為例,訂閱人數的變化是:

《精英日課》:第一季12.9萬,第二季6萬,明顯下降

《何帆大局觀》:第一季2.4萬,第二季3.8萬,逐步上升

《前哨王煜全》:第一季4.1萬,第二季4.6萬,逐步上升

訂閱人數上升的部分,無法判斷是來自舊用戶的續訂,還是新用戶的加入。

關於「得到」app的相關數字本身,我自己不太確定能夠下什麼結論,也不知道該等到什麼時候才有辦法下結論,只好先整理這些數字分享給大家。

第二種討論,則是針對「羅胖模式的知識付費」的褒貶,大致上可以歸類為以下幾種說法:

1、羅胖賣「知識膠囊」是壞事嗎?是害人嗎?害到消費者?害到書的作者?

2、羅胖狂吹「知識焦慮」的風,是壞事嗎?除了為了自己的生意,有其他外部性的效益或成本嗎?

3、羅胖的確在「時間破碎化」的時代,為一大群人提供了學習機會。

4、這根本就是一場直銷(傳銷),有收錢的教主,也有付錢圖個心安的信徒。

5、不管怎樣,反正這就是個business,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其他人不需置喙。

我自己目前的立場是,羅胖模式的確服務了一些沒時間或懶得看書的人,(或是像 @豬小草 關於 podcast 那篇提到的開車通勤族),在這個意義上,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果要說羅胖只是靠著販賣焦慮來做生意的話,那我想問,怎樣才能被稱為不只是販賣焦慮呢?

其次,我比較不確定的則是第1點提到的,會不會害到書的作者?白話來說,就是讀者會不會「因為讀完摘要,原本想要買書的,卻反而覺得不需要去買書了?」摘要、說書式的內容,也不是現在才有,以前作者也會上各種節目打書,但具體的「傷害」,我自己還沒看過比較全面性的分析。

第三,是關於「碎片化學習」是不是在害人?這點我比較站在羅胖那邊,因為我認為不同人生階段、不同知識背景的人,需要的內容不一樣。我大學的時候,也經常看那些充滿正能量、人生導師式的雜誌專欄和網路文章,現在回頭看當然會覺得都是「雞湯」,不過雞湯對當時的我還是有「啟蒙」的價值。又例如近兩年在台灣很紅的動畫媒體《臺灣吧》,臺灣吧提供的「知識」也是碎片的,但如他們聲稱的,其宗旨是要「提升學習的興趣」,當使用者有了興趣之後,他們就會主動去找更多的資料。羅胖雖然沒講後面這句話,但在效果上其實是很接近的。

說到最後,要討論的可能還是「知識」的定義和標準,怎麼樣的「資訊」才能被認可成為「知識」呢?或是我們在討論這樣的商業與學習行為時,需要放棄「知識」這個詞,改用其他指涉更明確的詞?

2017下半年幾篇相關討論:

罗振宇永远不会告诉你的秘密(2017/8/2,拾遺,微信)

《罗振宇的骗局》引发的“血案”(2017/10/26,拾遺,微信)

看準人性「懶」、愛走捷徑,知識付費其實只是賣焦慮?(2017/11/1,ifanr)

「羅振宇永遠不會告訴你的秘密」吐槽及內容農場套路分析(2017/11/10,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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