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故事的怪獸
吃故事的怪獸

是一隻熱愛被故事餵食的怪獸。 沉迷於旅行,那種用雙腳走出來的旅行。 無法克制的反思是內建的功能。 對於慢慢的能有想像空間的東西著迷, 所以喜歡文字勝於影片,可是喜歡相片。 相較於快速的飛行,更喜歡緩慢的巴士移動。

如實

這幾日與朋友的交流中,喚起這幾年來自己獨自進行的一個重要的活動,要怎麼命名使我有點苦惱,容我再想想。

如果以開始流浪為一個分水嶺的話,那流浪之前的兩年左右,我就開始橫衝直撞地向外渴求各種資訊和方式,來解決這來自靈魂深深的疑問。

我看書、接觸新的資訊、多方嘗試各種科學或不科學的方式、與朋友聊天、獨自到陌生的地方旅行等,當時我所能做的,我認為我都做了,但是我還是有很深的壓迫感和無力感。


我曾以為那可能是病,可能需要就醫或者諮商,朋友看著我浮載浮沉數回,除了陪伴,他深知自己並非專業,於是也這樣建議著我,我也試著掛號,可是當時我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是,我的這些「黑潮」並非一直存在,而掛號後,往往需要等上數週,那到時如果我不在那「黑潮」的話,我就像沒事人,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心裡還有另一個響亮的聲音偶爾冒出:解鈴還須繫鈴人。


誰是繫鈴人呢?

是我自己?還是造成我困擾的家庭關係(家人)呢?


就這樣又再度抱著浮板,浮載浮沉,時而嗆水,時而呼吸順暢,時而喘不過氣,時而想哭哭不出來。


那段時間,我像是被抽乾了,沒有靈魂,沒有感覺,我有滿腔的憤怒,但不知道從何而起,該怎麼面對,可笑的是,當時的我對自己陌生到連那個情緒是憤怒都不知道。漸漸地失去了對生活的各種感覺,上班下班,沒有期待,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大概是一個略有感覺能力的殭屍吧。


後來在一個深深地重擊後,我什麼都不要了,如果死不了,那不如賞我個痛快,讓我快活一點吧。

於是我當下找了一個能立刻取得可工作的簽證,立即出發的國家,一切辦妥後,毅然決然辭掉當時薪水還算不錯的工作,再以先斬後奏的方式告訴家人這個決定。


我知道我做這些的時候,我已在谷底了,沒有什麼能再失去了,否極也許泰會來,但我得做些什麼而不是在原地哀嚎,是我當時的心情。


說真的,一場或長或短的旅行並不會救贖你。


但是一段又一段雙腳走過的荊棘道路,會讓你強壯,會讓你想更透。


那一段路不一定要透過流浪,可以透過任何你可以接受的方式。

對我來說,我當時靈魂最深的渴望就是離開,製造界線與距離,同時也渴求與世界更多的連結,某種程度上,我還是好奇的,我想放開自己,讓世界填滿一切空缺。想透過時間,看是否能淬煉出什麼?


目前為止,我的收穫是,有耕耘的部分,即使再慢,累積下來,也會有一絲痕跡。而想放著,暫不處置的部分,經過時間,也許也還是一樣的。

不過這不太客觀,因為我們能夠控制或改變的,往往只有自己。


這段時間,我目前發現到最大的禮物是「如實」。如實面對自己,如實接受自己,如實看待自己與他人的關係變化。


如實,不評論,很難。


不管是評論自己,評論他人,被評論⋯⋯


如實看著自己,各種情緒,各種念頭,各種感受,各種慾望,各種需求⋯


如實面對自己後,我察覺到,我對自己很不友善,常常為難,總是要自己再多做一點,總是逼著自己。

說起來很容易,我認為如實面對自己,不評論,只敘述,只專注在自己身上,不揣測他人的想法(即使你都猜對了,但那又怎樣?那不是你的事呀)對於心理強健是個重要的基礎喔。


匱乏至極時覺得無法向內求,因為就已經匱乏了呀!所以一股腦兒的向外尋求愛、關懷、認同、稱讚等⋯⋯


向外求的就像向別人乞討,乞討聽起來很有階級性吧?

等於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別人,這不是臣服,是投降吧?


慢慢把主控權拿回來,才能真正的自由。

至於怎麼拿回來,就要看你的覺悟到哪裡了。

不過最簡單的道理是,恐懼愈少,把柄愈少,如實面對自己的恐懼,一一爬梳後,再進行課題分離。

那些恐懼,正是讓別人控制你的籌碼喔。


但必要的覺悟是,沒有皆大歡喜的,也沒有全拿,有取有捨才是現實狀況。


不卑不亢的面對這一場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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