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这件事都一做十年。这种癖好曾引起有司关注,后来在Matters的活力一落千仗。但仍然在记,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因为你的记录害怕,就更觉得这记录的价值。我会继续。

读圣经(十五)|圣保罗的信

那,毕竟是除夕,喜欢过的就祝大家新春快乐,不喜欢过的,祝大家想不过就不过!
耶稣基督的仆人保罗,奉召为使徒,特派传神的福音。这福音是神从前藉众先知在圣经上所应许的。论到他儿子我主耶稣基督,按肉体说,是从大卫后裔生的;按圣善的灵说,因从死里复活,以大能显明是神的儿子。我们从他受了恩惠并使徒的职份,在万国之中叫人为他的名信服真道;其中也有你们这蒙召属耶稣基督的人。我写信给你们在罗马为神所爱、奉召作圣徒的众人。原恩惠、平安从我们的父神并主耶稣基督,归于你们!

阿门!

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那些译制片里的“阿门”就是正常的音调:阿为一声,门为轻声。听上去颇有些严肃与庄重。但是上次去教堂,听讲道的神职人员都将这个词读做“阿(轻声)门(四声)”,轻快活泼不少。甚至似乎变成个口头禅,讲完一句,问台下信众:阿不阿门?麻瓜听来有点意外,也有点好笑,还有点亲切,像是回到年轻时的课堂上。

大学时教结构力学的女老师,一边板书,一边问堂下“怎么样呢?嗳~对,就是X的平方。”用力写下X2,稍一顿,问:“蓝还是不蓝?”同学们每次答:“蓝!”她做惊讶状:“蓝?这还蓝?!”但不做深究,继续下面的讲课。

许是我本来也没好好学,加上《结构力学》确实不大容易,真的觉得有点蓝。刚才回忆这个场景时,拼命想要记起个专业公式,但脑袋里只有“静定”、“超静定”一类似是而非的概念了。可以原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工作中也不用,考完试便都还给了老师。我一直觉得我的大学也好,研究生也好,学得专业知识都挺没用的,还不如小学,小学学的识字拼音和算术,终生都在受益。要说大学学了,后来又觉得很有用的课程,只有英语。

说回《圣经》。我走马观花,快读完了,虽然仍不是基督徒,也老是对神存了很多怀疑,可是我挺喜欢读《圣经》的,朗读的读。《圣经》的中文译本对普通人来讲,是不大符合中文习惯的,越早成书的越明显。但是这种生涩甚至拗口的话语,读起来就像小时候读文言文一样,自带“去轻佻”属性,让我这种不大严肃的人也能严肃起来。

好像从《罗马书》这里,看得出保罗的传教事业取得了相当的成绩,在各地建立了教会,形成了系统,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样劳碌奔波,坐下来写讲义,散发各处就是。这些书信的中心思想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信神、传神的道、把荣耀归于神”,但是每封信绝对都是新的,可不像我们大学里那些论文,查重率高得吓死人。保罗的文笔显见是很好的,自然流畅,我就很佩服他怎么能想出那么多新词来说同一件事,放到现在,就算不能成圣,当个文豪是没问题的。甚至在一些书信里,保罗流露了真情,这在《圣经》之前的文本里可是不多见的。那个千古名句“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便出自于《提摩太后书》。提摩太是保罗的儿子,所以这封信充满了感情,他还写道:

祈祷的时候,不住地想念你,记念你的眼泪,昼夜切切地想要见你,好叫我满心快乐。

不过我这人总有些小邪恶,免不了要想,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拳拳爱子之心,大概也因为这儿子很听话,听他的话,也听上帝的话,也当了“神的使者”吧。

家里人多,难免拌嘴。拌完跑回自己的小窝写一写字静一静心。不知道基督徒过不过年。我小时候,村里信主的人是不过的。我们大年初一要挨家挨户给长辈磕头,信主的长辈就会“离家出走”,大门上挂一把锁。晚辈们当然不会公然议论,但私下里对于这种长辈的风评就不大好,其码不合群嘛。

我小时候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现在觉得,能顶住农村人的“流言蜚语”,真得有坚实的信仰才行。比如我,就不大坚定,以前提起回老家就头疼,不想给人磕头,那哪儿行,我妈那一关首先就过不了。

“咱世哈歪娃,把你心亏的,叫廿人把你歪人老几辈子就骂日塌了。”我每一尝试,她便咬牙切齿。

后来这种自由主义倾向当然当然就被压制了,不尝试了,乖乖跟着大部队去磕,还要假装自己是个社交牛逼症患者。那滋味,不摆了。如今,每年我哥来看父母,也要给磕头,我说你自己磕吧,我不磕。他便趴下磕,心里估计也把我的人老几辈子先人骂了底朝天。但谁管先人呢,我才不在乎,何况那也是他先人。

好了,写完了,该去包饺子贴对联了。我刚给朋友说,等我以后不用被迫和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的时候,我啥都不贴,现在还不行。

那,毕竟是除夕,喜欢过的就祝大家新春快乐,不喜欢过的,祝大家想不过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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