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静止》#184 锚（八）

「男的自然生产，因为决定性别的染色体当中，同时存在最大程度的遗传基因吗？」丁东似乎把自己的灵感分出更多来自言自语，继续说： 「女的无法继承那份基因，于是人工培养，在过程中再开发一些别的……」

「详情我们都不懂。但差不多是这样。」

「虽然基因工程什么的，好离谱，好过分，好……。但幸好这样。不然，也没有这个妳。」

「我们都有备份。」

「这个世界似乎试过频繁当机，所以什么都要弄些备份出来。」

「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两个我。」

静璇放开丁东，退到可以细看彼此的距离，凝视着丁东。

「存在即真实。」

丁东没有让静璇退得太远，就已把她重新拉进怀中。

「哪怕有一百个、一千个备份。哪怕一切生命讯息、生物特征都一模一样，都是独立的存在。」

静璇从丁东眼瞳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泪光。

「纵然同根同源，经历却不可能相同，哪怕记忆可以复制、感觉可以备份，心跳却独一无二。」

应该是破天荒头一次，丁东为静璇拭泪。

「羡慕吗？」

眼看就在跟前，纵使没有相拥，感觉上却绝对相连的两个人，蓝凌轻瞅了重新坐下，大快朵颐的原野忍一眼。

「蓝姐姐呢？」

「羡慕。」蓝凌轻直接承认。

「无论在何时，往何地，都拥有彼此。老师应该也会很羡慕。」

「假如他能懂，他应该会。」蓝凌轻笑说。

「『空群』也有他们的犹太人，对吧？」插这话的，是她们二人以外的另一把声音……

丁东的声音。同样的声线，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明亮。现实中过了没几分钟，他跟静璇在思域里已携手渡过了一段从没想过如此珍贵的时间。

感受了一些，知道了一些，坦然了一些，也坚定了一些。

若思念是种能量，或许就只这样的几秒，能量已准备足够。丁东是这样想。他也深信，不，是确定静璇同样这样想。

「『空群』存在很久很久，钱袋多了去。」

蓝凌轻说得有趣。但凡跟「空群」和那位老师有关的，她的一切，无论是谈吐、态度，都会变得轻佻……不，该说是，轻盈。

平常可以知道的情况下，她总是沉默、抑压。现在看来，却如此轻松、自然。认识得够久了，原野忍却蛮喜欢这样的蓝凌轻。偏偏以往，对于老师，这蓝姐姐总是不愿多说，甚至避而不谈。

有什么不一样吗？是眼前的章弦静（曲静璇）与丁东？

这两个平常人，没有真正意义上觉醒魔力，却有连骄子都欠缺的不平常……

「我总算明白，妳当年如何打倒那东西。」原野忍认真地说。

不只说，人还站立起来，向静璇弯身鞠躬。她的举动，让静璇微吃一惊。

「我们当中，有一些人自小便被控制，被训练成某种可怕的存在。他们的身体几乎没可能被击倒，除非对手有超乎寻常的坚定意志与专注，无论多少次都依然能够集中攻击同一点，否则只要力量分散那么的一丁点，都会无效。」原野忍终于正式直接谈及她那早已成为历史的同胞，语气却微妙的多了份感激。

「不用奇怪，那些被控制的，自我意识早已被剥夺。偶然有能够清醒过来，回复自我的，心里都只会有一个念头——求死。」蓝凌轻两眼飘过一抹悲哀。

原野忍大大的点了点头。

静璇沉默，终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妳们刚刚尝试过以灵感探视我们？」丁东自然不过的想到了节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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