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传染病的距离

一场疫症，为全世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确诊、死亡人数每日刷新，为阻截传播，各地城市无不停工停市停课、限制民众活动，甚至封锁边境⋯⋯有人甚至将眼前的景况形容为「一生难得一见」，但只要细读历史，不难发现：传染病从来没有远离过人类，与我们与传染病的距离，亦比大家想像中来得更近。

想要走进这段历史，《疫警时空：那些纠缠名人的传染病》一书也许是不错的入口。

传染病，从来没有远离

由书名已能猜到，这部作品谈的是名人历史，但笔者认为，与其说是名人历史，倒不如说是借了名人的例子，来道出一段段震撼人心的传染病历史。而这一倾向，书封上的一句「人类的历史，本身就是疾病的历史，而传染病正是其中的主角」，其实已表明得相当清楚。

谈起传染病，我们的认识不算少：流感、登革热、霍乱、鼠疫、禽流感、SARS等，早是耳熟能详，大家不了解的，其实是自己与这些杀人于无形的传染病，究竟有多接近。所以，当我们随著书中内容，一步一步拆解历史上的名号——就如郑成功、亚历山大大帝、李自成等的命运如何与登革热、疟疾和鼠疫等拉上关系时，才会觉得分外震撼。而这部作品之所以可以用传染病来介入历史书写，在于书写者本身就是一个比常人更了解疾病的人。作者谭健锹除了是一名历史及文学爱好者外，更是一名内科医生，故能将医学知识与历史材料共冶一炉，却又不失趣味。

医心比医身重要

《疫警时空》中，几乎谈遍了所有现时我们认识与不认识的传染病，但历史只是配角，作者真正想做的，乃是告诫我们学会如何做人。故此，书中会提到，若然郑成功可以抛开困扰心中的「低谷」，调节心态、保持心神平静，或许就能减低患病的风险；又或是1918年时，美国军方没有将感冒士兵的病情看轻，世界上对于「西班牙流感」的描述或许就已经改写。而更重要的，是他在书中提出的一个问题：为何人类与细菌、病毒纠缠不清？何以流行病谱里，不速之客越来越多？

谭医生引用科学理据，给出了两大答案：一是随着人类破坏和接触自然界及生物的机会越来越多，原本就存在于动物或环境中的病原体能感染人类的机会亦相应提高；二是病原体在与人体免疫系统和药剂的战争中遇强越强，异化变种。而无论是前者或后者，唯一不变的，就是在可见的未来，人类必然要继续与传染病共舞，我们要学会的，是如何善待动物、敬仰环境，紧记在大自然当前，人是何等无力和渺小。

「假如你能看懂医生的文字，代表他很认真想传递这讯息。」早前，社交平台上流传着这样的一句妙语，当中的思维，其实同样可套用至谭医生这部作品中理解。只有从历史中吸取教训，认清人类与传染病的距离，好好在心理和生理上装备自己，我们才有继续战胜各种传染病的可能。

原刊于《艺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