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
貓兒

愛貓成痴,但是又對貓毛過敏的女孩。 從精神上的貓奴,變成實質上的貓奴,喜歡貓咪呼嚕嚕的幸福聲音。 星座是大貓座,但個性很像家貓,喜歡放假一個人窩在家裡,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沈浸在自己打造的文字世界裡。 期待自己的寫作風格,具有貓的優雅與貓的狂野,剛柔並濟。 我是貓兒,這是我的故事。

【随笔散文】文学的障碍

我短暂逃离了写作,又顺手切断社群网络的连结。完全休养的一天,我思考文学在25岁时点起的那盏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给寡言的自己一个心灵宣泄、一个证明,还是一种目标。

这篇文算是一时兴起,虽归类为散文,文体不如以往严谨,又不如平日杂文随意,姑且先这样定义。

在我开始试着写点自己的故事时,脸书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跳出一些文学奖的粉专讯息。基于想读些好文,吸收文学精华,我按下粉专追踪。自此之后,脸书的页面多了些不流世俗的语言。
有时候我也不是很懂这样的语言。被选为首奖的作品像是一颗洋葱,得一层一层剥开才知道其意涵;更甚者像颗大王椰子,青绿的坚硬外壳找不出一记凿点,他人总说椰汁甘美,我始终无法品尝那一滴鲜甜—又或许椰汁不是甜的。
我总想,所以很厉害的作品,就得写到别人看不懂才是最高境界。但要是自己也不明其意,要如何去说服别人进到自己的心境?
我还没有找到适合的答案。

※※※

人总是那样犯贱,有多余的时间偏要瞎耗至午夜,时间被瓜分殆尽又要埋怨时间太少。我挣脱软烂惰性,坐定桌前开始写文,竟莫名陷入一阵魔雾之中。
我以为那是梦境,文字在眼前扭曲成一团蛆虫蠕动,凑近上前想看清字的模样,眼睛随即被模糊白雾笼罩。我反覆拿下眼镜确认,镜片只是不断反射光线证明不是它的问题。
一阵强烈酸感自眼窝袭来,将我拉出似若幻境的错觉。迷蒙加剧,眼球尽有所能对焦仅是一眼一字,满页的黑字在我眼里仅剩留边的白。我捂住双眼起身逃离,那酸涩竟如强力吸盘狠狠吸住脑袋,一种撑破眼皮的肿胀感不断在眼窝施加压力,我难受得很,只想大喊救命。

于是我最后喊了救命。

时近中午几乎没有病患,保留压花玻璃的诊所只有老医师自己看诊。他拿出棉花棒在我双眼来回擦拭检查,不一会儿,便得出「眼睛很漂亮,没有感染」的诊断结果。
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

我短暂逃离了写作,又顺手切断社群网络的连结。完全休养的一天,我思考文学在25岁时点起的那盏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给寡言的自己一个心灵宣泄、一个证明,还是一种目标。
思绪陡然一落,觉得自己应还不够格谈论这些话题。文学广纳所有人,让众人自由展现,同时设下门槛隔开人群。我所无法理解的语言是目前难以企及的境界,小咖如我,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在这片幽境里兜转。

双眼总算能稍微睁开些了。

我再次回归日常,滑开脸书,粉专分享的精选文章是王定国的《文学,我一直达不到的境界》,如此直白的标题在我脑袋上敲出一声响亮。
前辈排除万难重回文坛,重拾笔杆竟遇上眼疾,在无得空等的灵魂末日选择奋力一搏,他不再青春,也不愿固守过往风光。他说,他还在超越,在文学路上。
我不该如此妄自菲薄。
趁着年轻还有本钱偷得岁月,趁着眼睛还未被蓝光操坏的此刻,存些自信和勇气稳稳踏出往后的每一步,即便障碍高如城墙,也要用尽全力,然后无愧于心。
那盏灯,似乎又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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