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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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hall be

民主社會主義與安那其主義的關係

(編輯過)
如果用一個比喻來總結民主社會主義者和安那其主義者的共識,那就是:比起信任有可能終將墮落成龍的屠龍者,他們更願意去信任人民,或者說信任自己。

文/薯條Fries


前言

這是我早期寫的一篇文章,當時我才剛剛開始接觸民主社會主義相關的著作,甚至連馬克思相關的文章也讀的不多。當時的我的意識形態可以歸類於改良派的民主社會主義者,但在我讀到盧森堡寫的《社會改良還是革命? 》和《論俄國革命》時,我的想法發生了轉變,所以現在我其實是一名革命派的民主社會主義者。除了這篇文章所展現的意識形態與現在的我的意識形態不符之外,這篇文章也充斥著各種問題,另外一名社員對這篇文章的批判我也會發佈出來。同上一篇文章一樣,請用批判性的思維方式來閱讀我的文章。



民主社會主義和安那其主義在對國家不信任的這一點上是十分相似的,他們都反對將公有製解釋為國有製的威權社會主義。關於這一點,我曾經已經解釋過多次了,這裡我就直接引用施杜里希寫的《世界哲學史》第七部分第一章中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對世界的影響的總結來回顧一下我的觀點:

馬克思主義者並沒有意識到,實行生產資料公有製,沒收一切私有財產並使其成為“社會的”共有財產,其結果就是國有化,這也就意味著:官僚將代替經理去操縱國家經濟的運轉。而復雜的現代國民經濟必然需要一個龐大的官僚機構,與面對單個的“資本家”相比,勞動者面對這樣一個龐大的機構會感到更加的無助。

如果用一個比喻來總結民主社會主義者和安那其主義者的共識,那就是:比起信任有可能終將墮落成龍的屠龍者,他們更願意去信任人民,或者說信任自己。

但民主社會主義者也並非與安那其主義者沒有分歧,他們在對待社會主義如何實現的方法上擁有著不同的立場。民主社會主義者主張憲政民主,他們認為應當將資本主義的問題搬到檯面上來,將它提上議程。他們認為如果將社會主義制度通過革命強行建立起來,一是會使資本家被強硬的政策壓的不明不白,二是人民對於資本主義到底有什麼問題依舊是不清不楚的,這最終會使資產階級思想捲土重來。有些威權社會主義者可能反駁說可以在強行建立社會主義後再進行教育,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可是因為要防止資產階級思想在短時間之內反撲,必須要對人民進行思想的高壓管控。想要通過進行全民的通識教育(人文、邏輯思考與批判性思維)使人民能正確思考的方法,在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實現的。最終這會導致國家拋棄言論自由原則而失去掉政治上的糾錯能力。言論自由最大的功能從來就不是自由本身。另外,從很大的程度上來講,除了選舉權之外,人民的權力就體現在言論自由上。

講到這裡,就不得不引用約翰·斯圖爾特·密爾在其著作《論自由》中對言論自由原則的探討:

權威企圖壓制的意見有可能是正確的。當然欲壓制它的那些人不承認它的正確性,但他們絕不可能永遠不錯。他們無權為全人類決斷是非,也無權排除所有其他人的判斷方式。因為他們確定一個意見是錯誤的,就拒絕聽取,這就是把他們的確定性等同於絕對的確定性了。任何禁止自由討論都是認定了自己絕對無誤。或許基於這一普遍理由,且並不因為普通就算不上好的一個理由,就可以讓這種做法服其罪錯。不幸的是,以人類的自知之明而言,他們遠沒有把自己易錯的事實,像理論上一直可以的那樣運用到實際判斷中去。
約翰·斯圖爾特·密爾《論自由》

民主社會主義者依舊認為在人民主權下的科層制政府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如保證法律的執行和社會的秩序。在短期內最容易生存的製度從來就不是民主制度或者社會主義制度,極權制度和資本主義制度反而在很多種情況下能比民主制和社會主義制度發展的更好,更有競爭力。所以若沒有一個科層制的政府來保障憲法以及其他法律的執行,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社會主義的維持是沒有保障的。

多數安那其主義者認為社會主義需要通過革命來建立,但就如同我在上面所說的,革命並未真正的將問題搬到檯面上來,最終依然容易導致資本主義的複闢,甚至很有可能會使國家因為丟掉了言論自由原則而失去了政治上的自我糾錯能力。另外,同另外一種暴力行動——戰爭一樣,戰爭會導致民族對立,而革命則會導致意識形態的對立,這種對立又和階級對立不同,是一種仇恨與暴力的惡循環。所以民主社會主義者認為,通過革命這個手段,反而會使社會主義的前進道路變得更加的艱難,甚至根本無法前進,只有在人民普遍接受了通識教育後,再將問題放在檯面上進行不斷地論證,讓人民作為對資本主義進行批判的主力,才可能會使社會主義真正穩固的建立起來。

但是不管如何,民主社會主義者只有可能與無政府主義者聯合起來,而不可能與威權社會主義者進行妥協,因為如果依舊不從歷史中吸取教訓的話,我們只會一直被困在歷史的輪迴中而無法進步。

CC BY-NC-ND 2.0 版權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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