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奴役,自我

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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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支性就是有奴性没人性,但支性本身并不复杂。

所有的依附都可以这样描述:我跟你混,你罩着我。这里出现了很典型的机械理性:目的但凡有一丝正当,整个逻辑关系就正当。依附者忽略的是,自己所牺牲的权利,肯定远远大过对方提供的保护。但依附和剥削两样,剥削是一个因为生产力不平等而导致的分配现象,而产生依附的条件要繁复和深刻许多。历史,环境,生态等多个强大因素建构出来了依附这个生存范式。依附定义了人类社会的最初和最末,生产力再发达,肉体再接近永生,一部分人类总还是依附另一部分人类。因为依附达到了一定强度就升级成为了同一感,在同一感的支配下,”你罩着我”的原初诉求被“为xx而死”的牺牲狂热取代。牺牲狂热填补了理念的空缺,用一个不留余地的回答一劳永逸地消灭了问题和可能的成问题者。然而,牺牲狂热和牺牲不是一件事情,”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牺牲,绝对不存在自主性缺失的牺牲,而牺牲狂热是牺牲的拟像,一种先有牺牲才有牺牲对象的牺牲,而且这个拟像经常会在时间轴上被挪到了原型的前面,从而诱发出拟像的拟像——从“为祖国死”(爱国主义)到“为球队死”(ultras)。


古今中外,奴役的最大诱人之处就是它产生的优越感和侵略性基本上是零成本的。如此多的人类为了苟活将奴役视作理念,证明了理念确实在很大程度是无意识的——人类并不是在定义彼此,而只是在区分彼此。正如很多国产剧惟妙惟肖的描绘,奴才的自我感建立在识别哪些人不是奴才之上,“因为那个xx对主子不如我忠诚,所以我是主子面前的好奴才”。在奴役中,自我感确实应验了谢林所说的,“在消亡过程它才具有一种存在”。奴役还不是受虐,受虐者从虐待中找到了一种私密的快感,通过与超我的短暂分离,解放出了本我,至少是暂时性的。而对奴隶来说,奴性就是超我,奴性就是本我,奴性暨是本质也是实存,一种即便被无数次铁拳,打脸后仍然选择为奴的“自由感”(不是自由),换言之,在奴役中,不再区分自我感,超我感,他我感,不是谁在奴役我,而是我在奴役我,你有没有听过小老百姓谈起国家大事时候吹胡子瞪眼,眉飞色舞间地来一句:“郭嘉这么做,就是要告诉你们老百姓...” 站在他们的角度,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一种切身的存在,这种存在是狂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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