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品趣事

［水巷葦編］崔西亞絲太太研究過布料的樣品後，便向他最愛的裁縫店下訂單，要求店家做出夠大的布料，去覆蓋他的軟墊椅及梳化。布料送至後，氣急敗壞，馬上致電店家理論，原因在他竟收到數百塊與樣品一般大細的布料，連鋸齒狀的邊位都忠實呈現。店家感到委屈，回曰：「可崔西亞絲太太你不是說過成品必須與樣品一模一樣嗎？昨天布料從工場送至後，我喚眾助手費了大半晚去裁，務求與樣品一模一樣呢。」

這件事發生又幾個月後，崔西亞絲太太已將數百塊布料縫成一大塊，好覆蓋傢俬，他決定在家中辦一場聚會。他走至鄰近的烘焙店，在陳列品之間選了一款朱古力紙杯蛋糕，要求兩星期後到會，供五十位賓客享用。兩星期後，賓客陸逐進門，豈料貨車送來一件巨形蛋糕。太太又氣急敗壞向店家投訴，店家不以為然，回曰：「可是崔西亞絲太太，你毫不了解這邊費了多大的工夫。我那開裁縫店的丈夫提醒我你的訂製品必須一件過。」

這兩則故事我從哲學家古德曼（Nelson Goodman）的著作中讀到。他在〈何時是藝術？〉（When is art?）一篇短文中談及，以為澄清樣品（samples）的功能。我找不到另外的出處，也許這兩則故事就純由他所杜撰，覺得著實有趣就想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