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沙皇的信

2022 年 4 月 20 日

［水巷閒思］講到烏克蘭人與哥薩克族的淵源，當順勢介紹一幅沙俄時期的名畫。

據聞一六七六年時，鄂圖曼帝國正密密進犯烏克蘭，卻於聶伯河畔吃了一場敗仗。鄂圖曼的蘇丹非但亳不示弱，還致函予方才戰勝的哥薩克軍圑，命令對方投降。哥薩克酋長非但不降，回函中還以極盡粗鄙的口吻羞辱蘇丹。

畫家列賓（Илья Репин, Ilya Repin）讀過回函副本後，興味盎然，遂憑想像畫出酋長寫信當時的趣怪情景。他想像一群莽漢圍住酋長，你一言我一語，千方百計度出最下流猥褻的字句，非要罵得蘇丹狗血淋頭方休。眾人樂不可支，酋長邊聽邊捧腹大笑。雖然酋長回信當時的真實情景已不可考，但列賓此作依然表現出哥薩克人不服淫威的神髓，為後世津津樂樂道。

這幅名畫後來吸引了不少風趣的二次創作。好比二零一四年後，不少烏克蘭人熱衷起「寫信給普京」，模擬昔日哥薩克人寫信給蘇丹。電影《塔拉斯布爾巴》（Taras Bulba）甚至完整重現過畫中情景。這齣電影改編自果戈里（Никола́й Го́голь, Nikolai Gogol）的同名小說，而恰好列賓本人即憑果戈里小說的描寫來獲得哥薩克人的生動印象。小說、油畫與電影於此間相互輝映，可謂傳世之美談。